真愛來自於核心信念,是夢幻的、浪漫的、醉人的、甜蜜的,令人生死相許的…,含有極多面向,醉人的背後一定惱人,隨著甜蜜而來的,也有心酸,伴著夢幻,將牽引更多的現實…認清這一點,就不會在婚姻中失去自己。
本系列中,受訪的神仙眷侶讓我們了解什麼是永恆真愛。
黃昏的餘暉照向監察院那棟上了年紀的紅樓,夏蟬在窗外鳴叫,院長王建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件中,見客進門展顏一笑,那親切模樣,一如四十年前在政壇初露頭角,平頭男,永遠不老。
二度蜜月加甜蜜
快下班了,王建抬頭看看壁鐘,等妻子蘇法昭一塊享用監察院三十元便當,為基金會做點討論。等待的空檔,他換個坐姿,提起妻子為基金會盡力,把外雙溪的房子賣掉也沒捨不得,換到生活用度,卻節衣縮食,腳下的白襪一百元五雙,紅格紋襯衫十年前打折買的,「這貴一點,將近五百。」紅格已泛白,卻燙得畢挺,是昨晚妻子一邊看韓劇一邊燙的,王建當時騎著室內腳踏車騎到快要流汗,耳邊模糊塞進韓劇幾句對白。
下班後尋常居家過日子,就是如此這般看點電視,做點運動,道點家常……,周末假日固定到林口探望九十六歲老媽媽,一般休閒幾乎等於零,最奢華的就是自費出國旅遊:「把遊山玩水當蜜月旅行,抓著空就互相討論要去這,去那……,討論好久也不膩,有共同話題,一起倒數計時,日子增加許多趣味。」王建說,等真正來到旅遊景點,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反而事前嚮往與日後看著照片升起回憶,最為興奮。
所以說,用二度蜜月加甜添蜜,這方法適用所有婚姻,一次,兩次…,年年都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去到五十次的時候,夫妻感情深厚的累積,就能化平淡為絢麗。有一次朋友向王建訴苦說,日子平淡無奇呀,像一杯白開水,真怕長此以往,婚姻會變了調,他告訴朋友,白開水才最健康,喝可樂的作用是偶爾可以樂一下,換點刺激的味道,但是,能解渴的,不會是可樂。
柴米夫妻必需想通
「別以為只有自己的生活一陳不變,挺乏味,事實上,周邊的人,人人都一樣日出日落過日子,沒有誰比誰特別的多彩多姿。」他扶扶眼鏡說,柴米夫妻必需想通這一點。
這幾年下來幾乎沒有娛樂,只想省錢做更多的事,帶伴出國,在王建的定義,一定算私事:「駐外人員消息卻很靈通,居然來接機,我說,快走快走!如果再來,就是拍馬屁,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麼!」這個下場,蘇法昭貼身領教過,她記起:「有一回,冰淇淋都送到家門口了,小鋼砲還把人轟回去,急得那人叫著,冰要融化啦!」這受禮的大門卻始終沒應聲為誰而開,兀自堅守著不關說、不收禮的為官二不原則。
蘇法昭婚後從夫,以志同道合來配合「聖人」的剛正不阿,衣食起居的照顧姑且不論,王建那想為社會大眾做點什麼事的心意,才剛通過嘴巴透露出一點點,自己不但全瞭,還力挺。賣房子捐給基金會不算小事,不但一口答應,還立刻找仲介,跑銀行,只回家洗碗時輕描淡寫說,事情辦妥了。
對妻子依賴甚深
這一切,讓王建心頭暖意無盡。每天一早,太太一看見他起床,自己都還沒洗臉就馬上去做早餐,假如這時氣笛壺在爐上發出嗶嗶聲,王建只會急忙告訴太太,「妳的壺在叫了!」
因為依賴妻子甚深,茶壺一叫,自己也提起嗓門跟著叫,卻沒細想,壺裡的水,兩人都在喝呀。這樣的生活節奏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年暑假,蘇法昭到香港去看父母,獨個在家坐上餐桌方才發現:奇怪,怎麼沒有早餐呢?「原來早餐不是自然冒出來的,是有人做的!她不在家,當然就沒有早餐。」有一回出遠門,蘇法昭煮好水餃、蛋炒飯和湯麵,一份一份分好後整齊擺放到冰箱裡,讓王建按照順序取出來加熱。
「岳母親聽到這料理方法後,還罵女兒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先生。」嘿嘿一笑,王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她的能幹減弱我的生活自理能力…」
聽先生一再表達感恩,蘇法昭輕盈回應,「只是盡一個為妻的責任罷了,沒什麼。」在她看來,先生雖然不夠體貼,卻是一個願意犧牲奉獻的人,她感到非常光榮,也覺得自己很幸運,隨他發揮,自己是嫁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