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夢境成真?

默子 |2011.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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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下了幾天大雨,村子裡的堤防崩塌,全村成了一片水鄉澤國,院子裡積水頗深,一向在我們眼裡像高山的大通舖都快淹水了,積水不退的院子好多雜七雜八的漂流物。

平日都在寬廣的院子裡追逐嬉戲,稻草堆和果樹是躲貓貓的最佳場所,現在可好,稻草禁不起泡水早已四處漂流,果樹泡在水裡看起來搖搖欲墜,我們幾個姊妹苦中作樂隨興亂哼歌曲、玩成語接龍、比手畫腳。

飢腸轆轆沒有食物果腹,開始畫餅充飢,愈說肚子愈餓,鬼靈精怪的四姊膽子大,不怕水深及胸,硬是涉水走進廚房找吃的喝的,結果除了一罐鹽巴炒的黃豆,就只有白開水了,吃鹹豆配白開水,幻想是人間美味,愈嚼愈有勁,索性把豆子當彈珠在大通舖玩了起來。

突然,一粒粒豆子變成巨石,把我往牆角一壓,原本覺得新鮮有趣,可是豆子愈來愈大,壓得我喘不過氣,出聲大喊救命,連個人影都沒,水退了,大通舖不見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防空洞,有道刺眼的強光直往前衝,就快撞上了,一個錯愕趕快喊叫,可是頓然失聲,就要撞過來了,一聲啊!身體像降落傘一般往下掉,高山峽谷,深不見底,使盡全身力道,天真的想著可否像電視上演的卡通一樣,奮力一蹬就往山頂上衝,身子輕飄飄的像羽毛在空中遨遊,涼風吹拂好不清爽,心想如果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該有多愜意啊!

突然迎面飛來一隻大怪鳥,鳥爪上有個東西,仔細一瞧,「媽媽!是媽媽!」大驚失色,一個踉蹌,這下子真的重力加速度,頭部著地,好痛啊!突然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場噩夢。

身在醫院的加護病房家屬休息室,探病時間未至,可是內心忐忑不安,央求護士放行,還沒走到母親病床,就知不妙了,是日,臥床月餘的母親即撒手人寰,難不成是大怪鳥把她帶走的?為什麼當時沒想法子攔下來,把母親搶回來,幾分自責,多少悔恨,一切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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