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認為自己可以看到明天的日出,錯過了今天的也沒什麼,可是生命實在不是像我們想的那麼理所當然,把握當下,愛在及時,這些最簡單的道理,常常是我們最最需要被提醒的。我的小狗狗多利,用牠的生命來提醒我,再純化我的心和行動。
那次送多利做個不大不小的手術,牠膀胱有幾塊結石大了一點,自己排不出來,和狗大夫反覆商量,為免日後麻煩,決定開刀清掉。狗狗雖然膀胱發炎結石,天天還是活蹦亂跳的,好吃好睡好玩,精神好得不得了,那天早上送牠去開刀時,牠還以為是要去哪裡玩耍呢,我硬著心腸讓護士帶走牠,和狗爸爸回家等消息。醫生說大概一個小時的手術,但是我們等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消息,中午時分打電話去問,醫生劈頭一句:「We almost lost Tori!」驚得我和狗爸爸目瞪口呆,不就是個小手術嗎?怎麼會這樣?
小狗狗在開刀中恢複意識,沒想到醫生加了一點麻醉劑後,牠就停止呼吸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醫生必須用人工呼吸加速完成手術。據醫生描述,這是他十幾年的獸醫生涯裡最糟糕的一次手術經驗,這五分鐘折了他自己兩年的壽命,整個醫院的醫生都衝進手術室,幫著搶救這隻小狗狗,他說了實話:在這樣先進的年代,讓開膀胱結石的小狗,因為麻醉的關係死在手術台上,那真是說不過去的。
接到醫生電話的當下,心裡迸出許多負面想法,首先當然是責備自己為什麼選擇開刀,甚至怎麼會讓牠膀胱發炎;接下來是質疑醫生,一定是他們疏忽了什麼;然後又極度心疼小多利,在開刀中醒過來,那不痛死了嗎?停止呼吸會不會造成什麼永久損壞呢?當時真是又急又氣又悔又怨,和狗爸爸兩相長嘆。
半小時之後,我們決定轉念,不再讓已經發生的事干擾我們的情緒,我們同意一起專注幫狗狗復原,不後悔替牠作的選擇,也感謝醫生搶救了狗狗的小命。當我們去接小多利的時候,狗爸狗媽是懷著感激的心意,充滿著正面能量的愛,知道唯有單純正向的愛,才會是牠最好的治癒力量。
小多利還是強壯得很,幾天就可以拆線了,我這十天日夜照顧著,看牠逐漸康復,心裡有失而復得的感激,雖然被折騰的緊,也累得很,但是眼見一個生命的復蘇,真是值得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