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外記--碧痕

吳桃源/文 改琦/圖 |2006.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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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丫鬟及侍妾常有兩人一組的討喜名字,譬如:金釧、玉釧,繡鸞、繡鳳,彩霞、彩雲,同喜、同貴,佩鳳、偕鸞等。碧痕雖屬寶玉屋裡的小丫鬟,但一提起她,就讓人想到與她一組的秋紋,她們兩人的牙尖嘴利可真讓人見識了怡紅院不是普通人進得去的地方。

看改琦所繪,雖只是碧痕一人提著水桶進怡紅院,其實那時是和秋紋一起,兩人一路玩笑,弄濕了裙子、鞋子,結果引出另一小丫鬟小紅前來幫忙,兩人頓覺詫異,因為小紅是沒有資格進出寶玉屋裡的(她只能在外服侍)。於是很不高興地責問她為何到此,小紅急忙解釋因找手帕時,聽見寶玉要吃茶,無人相應,就趕緊進去倒茶了。秋紋聽了,立即明白她想拍主子馬屁,遂罵她下流、不要臉,而且說她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憑什麼在寶玉跟前遞茶遞水的。此時碧痕也在旁加油添醋,說從此以後最好遞茶遞水的事,大家都別管,就讓她一人去服侍好了。小紅好心沒好報,自知得罪了秋紋和碧痕這兩位專門服侍寶玉茶水、洗澡水的丫鬟,只有怏怏地離去。(二十四回)

雖然這只是秋紋和碧痕聯手制止小紅不可逾越分寸的微不足道的情節,但許多外籍學生還是看出了賈府的大規矩,也就是說從服侍的範圍與工作項目可以得知丫鬟的等級。
 
以寶玉所住怡紅院為例,襲人地位最高,不僅總管寶玉生活起居,而且還負責調教下屬的丫鬟,其次則為晴雯、麝月,再來才是秋紋、碧痕。如果仔細計算服侍寶玉的丫鬟,裡裡外外、前前後後,一共有十五位之多。小紅只配在院外走動,充其量不過是個五等丫鬟,如何能與三等的秋紋、碧痕相提並論。
 
因此,看碧痕提水給寶玉洗澡,可知在賈府這樣的大家庭,實是一份傲人的差事兒,難怪要趾高氣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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