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胎,我的生產日比預產期晚了八天。大家不是都說第二胎通常會比較早嗎?
我常問著肚裡的小寶貝:「一切都還好嗎?」「嘿,寶貝,妳怎麼兩個小時都沒動靜了?」這麼問的同時,我會碰碰我的肚子,推推她,直到她動起來。實際上,在這段等待的期間,我已經開始感到忐忑不安了。
若照我原先的預產期,原本母親會因為我生產時她無法在我身邊而感到難過。那時我還安慰她,或許她的小孫女會等到她回來才降臨這個世界呢!沒想到我說得一點都沒錯,等她從北京回來時,我果然還沒生產。
五月三十日的一大清早,這個新生命的儀式終於正式展開。我的子宮開始收縮,陣痛開始了。由於距離前一胎生產已是兩、三年的事了,我早就忘記那種痛楚了。每次陣痛時,那種痛楚就直擊我心口,讓我顫抖不已。護士告訴我,醫生剛從美國返抵機場,大概九點鐘會抵達醫院。我心想,終究我的主治醫師還是趕上接生這個小寶貝了。巧的是,這天當年幫我接生長女的護士也當班。就讓我們一起展開這場生命饗宴吧!
我先生和我父母都在我身旁。母親一邊按摩著我的雙手,一邊唸著大悲咒;父親則到外頭抽菸。說真的,父親除了焦慮以外,實在幫不上什麼忙,看著我痛苦地呻吟,對他而言更難熬。我先生則在旁忙進忙出,以確保我一切順利。
當陣痛變得更強烈時,醫生已回到醫院,不時進來檢查我的狀況。現在我們的小寶貝已經就緒,隨時都準備誕生了。我很享受這次懷孕的歷程,因為小寶貝在各方面對我都很好,沒有為我帶來任何不適,讓我覺得很輕鬆、很舒服。
醫生宣佈一個小時內,我們的小寶貝就會誕生。感覺起來,那一個小時似乎不是那麼漫長,我已經準備好要跟她相會了,只用力三次,她就誕生了。當我聽到她的第一聲啼哭時,我也哭了。那是最美麗的哭聲,如此純真,如此有力。醫生讓我先生幫我剪掉臍帶,然後把嬰兒交給他。此時此刻的他,滿溢著為人父的驕傲。他將女兒抱到我身畔。「嗨,維多利亞寶貝。」我凝視著她,感到既開心又如釋重負。經過漫長的等待,我們終於見面了。
當護士把她抱出去時,她的奶奶、外公、外婆和姊姊都在門外迎接她。我先生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告訴我:「謝謝妳為我們生下另一個漂亮的女兒。辛苦了,妳做得很好!我愛妳。」這是一個新生命、新開始,她的誕生也為我們全家揭開新生活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