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家的智慧】當下面對現實

鄭石岩 |200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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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的教導之中,常常提到「當下」二字。所謂當下,就是人們面對此時此刻的際遇,接受現實,了解現況,用清醒的智慧做出正確的回應。人總要面對自己的現實,才會活得好過得開心;逃避現實或扭曲現實的人,無異是自取潰敗。

於是,禪者直接了當的指出,「當下見道」、「當下即是」。我在助人的經驗中,也經常領會到這個真理:人可以選擇想法和方向,但沒有辦法選擇遭遇。那些不肯面對現實,接受它的挑戰,而奢望問題自動離開,或妄想選擇一個合意現實的人,通常都會沮喪、無助和悲觀。他們將失去鬥志,折損意志力,而成為挫敗者。

人必須保持主動性,願意接受現實的挑戰。不過,他必須先同化現實,接受它,理解它,做出合宜的回應。這個心理動力就叫主動性,它也是生命存活,表現得光采的根源。

外科醫生理查‧希勒(Rich ard Seler)有一次,來到剛動過臉部手術婦人的病房。她嘴巴的部分神經,因病變割除了,嘴巴的肌肉,呈現歪扭。醫生為他解釋,這是迫不得已的事。婦人問:「我的嘴巴會永遠歪扭嗎?」

醫生肯定地告訴她說:「沒錯,永遠如此,因為部份神經切除了。」

這時她的先生站在病床旁,微笑著說:「我喜歡妳現在這個樣子。」

她先生不介意醫生在場,伏身歪扭著自己的嘴唇,去親吻妻子的嘴,兩人吻得很好又親密。

接納現實,同化不如意的際遇或遺憾,是超越煩惱和痛苦的良方。同時也是一個人,領悟到光明面的開始。在我的輔導工作經驗中,經常使用接受現實,「當下得度」的技巧。

生活是要自己去負責的。你願意面對現實,承擔責任,就產生主動性,就孕育出強壯的精神力。反之,就會怨懟沮喪,可憐自己的悽慘,而悲從中來。但無論如何,這個主動的選擇,畢竟是要靠自己才行。

依賴性可能是失去主動和活力的元凶。人千萬不可以養成依賴,而變得被動無助。禪家所謂作得了主,正是面對當下,接受現實挑戰的關鍵。唐朝的德山宣鑒,有一次陪伴師父龍潭崇信到了深夜。師父說,「夜深了該回寮房休息了!」德山道過晚安,才跨出門卻又折回來。他說,「外面太黑了!」於是龍潭為他點了蠟燭。就當德山伸手去接時,龍潭突然把蠟燭吹熄。就在這剎那間,德山大悟而向龍潭禮拜。龍潭問他,「你領悟到什麼?」德山說,「從今以後,我對天下老和尚的話,不再有懷疑了!」

這則公案指出:不依賴是培養主動的心,去面對現實,接受挑戰,過精進生活的不二法門。前述那位先生,正因為不依賴夫人原有的美貌,才能面對現實產生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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