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120--九重葛的省思

覺昱 |2006.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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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過夏秋冬,一掃空氣中蕭索冷寂,又到百花齊放鳥語蟲鳴「春到枝頭已十分」的時節。山光明媚,萬物復甦,大地一片生機盎然,踽踽獨步幽邃禪徑上,屬於我的春天猶伏藏醞釀。金佛樓外的九重葛幾度花開花謝,不知何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換上新裝,展現它千嬌百媚風姿綽約的丰采,永遠將最美的一面呈現眾人眼前,無情也有佛性!

全年無休的鐘板訊號裡,日復一日過著規律的禪堂生活。無論過去馳聘疆場、叱吒風雲,進到堂內大家放下身段,洗盡鉛華,磨刀霍霍息諸緣慮,彷彿抱定剋期取證至死方休的決心。

工夫似乎才要得力,好景不常,就在內務要擺放整齊、第三陣叫香前歸位坐好、晚上十點開大靜寮房一律熄燈、輔導老師耳提面命要都攝六根,更甚者連齋堂吃飯都傳來「吃不是吃」警語……的「葛藤」、「閒岔事」,先前的凌雲壯志、萬丈雄心,早丟失到了九霄雲外,不是「萬古晴空」嗎?怎麼無盡的「一朝風月」?就日常行事,何時舉足動步都如履深淵,這下可迷到五里雲霧中。

古德云:「消得一分習氣,便得一分光明;忍得十分煩惱,便得少分菩提。」外若能嚴肅威儀,內始可自淨其意,故《楞嚴經》云:「先持聲聞四棄八棄,執身不動;後學菩薩清淨律儀,執心不起。」參禪不在看心著淨,打坐也非蒲團方寸之間,二六時中皆是行禪的下手處。禪修第一課:斷除習氣,歇下狂心。

跑香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九重葛,你終年默然無語,卻稱職的固守崗位,恰如其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反觀自照,雖然短短一年的禪堂討單,禪者的修行卻是永無止盡,昔日「生公說法頑石點頭」,而今「無情教示有情諦聽」,好個「無邊風月眼中眼,不盡乾坤燈外燈」。陽光灑瀉一地透亮,心中烏雲漸晴漸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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