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台節目中聽到主持人特別為我選播的抒情曲「Goodbye, My friend」時,讓我再次掉入對Mary思念的傷感中。
Mary是隻漂亮的金吉拉,扁扁的小臉、灰白的毛長、深藍的眼眸、無辜的眼神、真叫人愛憐。十三年多前,Mary因緣際會的誕生在主臥房我專用的化妝間裡。從小Mary就是個慢半拍的小跟班,而她也認定了我是她的媽媽,跟我互動的聲音也特別多,她傳達的語意,也只有我最瞭解。
金吉拉屬慵懶型家貓。大部分時間在睡覺,醒來會到砂盆裡噓噓,或隨意吃幾口碗中的食物。Mary毛茸茸、圓鼓鼓的身軀,最喜歡躺在陽台的花架上睡大覺。每次下班回到家樓下時,我故意搖晃鑰匙圈,發出聲響,敏感的Mary會立刻醒來,向下張望,尋找我的身影。接下來,她會伸展身軀,跳下花架,在入門進口處迎接我,真是個好貼心的小可愛。
平日,我喜歡幫Mary梳毛、剪毛球,她也總是很信賴地讓我整理,這也是我們之間最悠閑的時刻,偶爾她會順勢舔我手背,跟我撒嬌,不時喵喵叫兩聲,彷彿在跟我說謝謝,模樣是那麼惹人疼愛。
有時,我會戲稱個性害羞、神經質的Mary為「自閉貓」。因為她最怕洗澡,只要一進入浴室,就會發出那種無助的長聲哀鳴。至於我,就像作戰一樣的戒慎小心,以防她的小爪子抓傷我。
平凡而又溫馨的日子,不覺過了十多年。去年年底,Mary開始食慾不振,即使改換食物,捧在手掌餵,也無法改善。我開始心焦不安,持續就醫,每天觀察,最後在各項科學檢驗報告(抽血、X光、超音波)下,證實Mary患了嚴重的腎衰竭。
治療期間,我心中惦掛著小Mary,不知道何時會離開我。最後那一夜,不知何時,她走出小窩,側臥在旁邊的地板上。十個小時後,Mary真的離我而去,我不斷的唸玫瑰經,感覺我與她的靈魂同在,終於,我抱著模樣依然那麼乾淨、優雅、漂亮的Mary,放聲大哭起來。
附記:感謝黃醫師、許醫師和薛醫師為Mary所做的一切,我看到了你們的專業和仁心仁術,以及對生命的尊重,讓Mary及主人沒有遺憾,只有感動和無盡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