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畫民俗】竹編日用器具

劉興欽/圖‧口述 林少雯/記錄整理 |2009.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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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先民移民來到台灣,除了篳路藍縷地墾山種田,與大自然抗爭之外,還要自己蓋房子,建造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安身之所。

在沒有電,沒有自來水的年代,先民們無論要做什麼事,都要靠雙手來完成,想到哪裡去,也完全要靠雙腳步行才能到達,手腳並用是當時艱苦生活最好的寫照。

當然啦,在這種情形之下,家中的日常生活用品,也都是靠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那時是農業社會,大部分農家的日常用品都是竹子編製的,農村最常用的是挑東西的竹籃、裝菜裝雜物的小籃子、畚箕、罩住小雞小鴨不要讓牠們亂跑的竹罩子、曬蘿蔔乾和菜乾時用的又大又圓的竹箕、裝魚捕蝦的竹簍、菜籃、碗櫥、凳子,甚至連水缸都是用竹子編的。

竹子怎能編製水缸?裝了水豈不是很快就漏光嗎?沒錯,竹製的水缸不能裝水,竹子只是水缸的外層,外缸編好後,農民會在缸的內層塗上自己家養的牛所排放的糞便,這就是內缸的材料。

厚厚的一層糞便,要塗得均勻平整,不能有一點隙縫,否則就會漏水,待牛糞乾燥後,一個有內缸而且不會漏水的完整水缸就完成了。這種水缸的好處是重量輕,哪裡需要儲水就往哪裡搬,輕便好用,不像粗陶製的水缸那樣又笨又重。

有人會懷疑,牛糞多臭多髒啊!這樣的水缸能用來裝水嗎?這樣想的話就表示你太外行了。牛糞,是農家的寶,一點都不能浪費,它不但不臭,因為牛都以青草為食物,所以排出來的糞便還帶有淡淡的草香。

由於牛吃草,因此糞便中有許多無法消化的纖維,用濕的牛糞來塗牆壁,乾了以後,成為補牆的好材料。或是在田裡塗一層薄薄的牛糞,用來代替水泥,等牛糞乾了,就成為稻埕,可以在上面曬榖子。等榖子都晒乾,收藏起來,農人又要耕田時,牛一拉犁,田間的牛糞就翻進土中,成了最好的肥料。

中國的農村,到現在還有很多地方的人將牛糞、馬糞用來塗牆,或是用力甩在牆壁上,讓它自然風乾,然後拿來當燃料。因此常可見到住屋的牆上整整齊齊地黏貼著一坨坨的牛糞、馬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是住屋外牆的裝飾呢!

編製竹器,是家中男人的事,而這種技藝代代相傳,已經有幾千前年的歷史。從怎樣挑選竹子,怎樣剖開竹子,到竹條的大小寬度,編織的方法、步驟、竹器的形狀、大小等等,男人早已熟能生巧。

小孩子看大人忙著編竹器,也會在一旁撿些細竹條來編玩具,自己設計出許多有創意的玩具,跟朋友一起玩時,就可以享受一下與眾不同的樂趣。孩提時就開始學習這種竹編技巧,長大後為生活所需而編製竹器時,已經是竹編專家了。

劉興欽老師走過什麼都要自己動手做的時代,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竹藝會失傳,於是為這幅民俗畫寫下了這首令人懷念的打油詩:「竹藝相傳幾千年,編籠編簍也編籃。全家大小都會做,家庭用具全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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