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溪學衡】《戰國策》勾勒理想政治圖

龐涵穎 |2009.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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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是一部貫串縱橫家思想之史料匯編,書中有不少擬作,記事真偽雜揉,然這些擬作,於文學上頗見光輝,堪稱其中之代表者,如〈鄒忌諷齊王納諫〉亦屬此類,此通篇寄寓了作者的理想,儼然是一幅精心勾勒的理想政治圖。以下針對四個面向簡析,以探其賾。

一、順情入理的故事鋪墊

鄒忌之妻、妾、客做出與眾不同,甚至與鄒忌相左的審美判斷,作者必有其道理存在。

作為審美判斷,它完全合乎於理,但不一定是正確;也許正因上述審美判斷順乎情、合乎理,看來出自真心,但卻背離實情,這才具有更大的蒙蔽性,進而造成「蔽甚矣」的結果,所以由此引發出啟人深思的道理也就自然、貼切,且容易令人信服。

二、塑造理想的謀臣與說辭

鄒忌不僅有知人之明,且有自知之明,他胸懷坦蕩、明察秋毫,能透過其妻、妾與客一致「美我」的現象,悟出「私我」、「畏我」、「有求於我」之不同事實。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心繫國事,能從生活小事聯想到政冶大事,從自身的感受推知「王之蔽甚矣」,從而巧言進諫,從而輔佐齊威王成就功業。

三、塑造理想的君主形象

齊威王從善如流,他聽完鄒忌之諫,便明白自己「蔽甚矣」,當即下令,懸賞獎勵群臣吏民踴躍進諫,甚至「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可「受上賞」。這樣的君王,無疑是作者運用理想色彩所描繪之形象。

四、塑造理想的治國之道

本文主要在說明廣收進諫、察納雅言之重要作用,但作者卻以「此所謂戰勝於朝廷」收束全文,這顯然是借題發揮,它非常鮮明地反映了縱橫家的思想傾向。

本文除運用生活寓言進諫之外,最引人注目之處,在於作者描繪了一個理想的政治境界:賢臣忠心進諫、賢君虛心納諫。懸賞求諫之令一下,「群臣進諫,門庭若市。數月之後,時時而間進。期年之後,雖欲言,無可進者」,以至於「燕、趙、韓、魏聞之,皆朝於齊」,真可謂上下一心、君臣協和、威服諸侯、國泰民安。通篇閃耀著作者理想的光輝,以文學的角度來看,具有不同的意義與價值。

今日台灣政治藍綠相爭,紛爭動亂多於人民福祉,故藉本文,期許有個理想的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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