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開車從小路正要穿過省道,在十字路口停紅燈。剛好看到一對麻雀在路邊飛躍,因為道路交通繁忙,車速極快,冷不防飛去撞上卡車的側面,一隻沿著車門掉下來,正好被輪胎輾過,一命嗚呼。另一隻安然,因為專注於飛翔,牠看不到命運,不知事情發生的過程,等車子離開,牠很迷惑,四處張望又飛又跳找不到伴。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內心一片淒愴。
我看到飛鳥的死別,受到震撼,感到生命的必然。誠如倖存的那隻麻雀,牠會繼續飛翔,會繼續跳躍,不知道牠的意識能否讓牠理解到他所遭逢的事件?不知道牠是否因喪偶而悲傷?因為不同類,我們無法感知,可是我卻遷移到人類自身的生命現象,身為人類容易覺知到自身面對變化的處境,對於境遇產生七情六慾,因為個人修持的差異,對於情緒的掌握有很大的差別。
情感的世界最難割捨,我經常問自己:大難來時,無論多情與無情,面對變化,自身能夠掌握多少?因為父母公婆俱在,夫妻和諧,手足平安,子女健康,有時自覺幸福,有時卻覺得,因為年紀步入中年,總需要面對生老病死,時間到來,真能平常心待之嗎?還能承擔悲傷繼續生活,繼續面對未來的人生嗎?但是擔憂又沒有用處,因為究竟自己將會面對哪種處境,根本無法所逆料。
一花一世界,生命偶然與必然,無時無刻不在上演,珍惜當下,學習面對無常,是很重要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