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84--跌坐一覺

如聰 |2006.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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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群鳥在晨曦中齊鳴,清脆的板聲在寂靜中響起,便是我們一天早覺的開始。

禪堂內,香煙繚繞,寧謐安詳;禪堂外,山巒疊翠,曙光漸露。

同參長衫一撩,落身一坐,趺坐如佛。東西二單排列齊整的蒲團上,個個與世無爭,純淨沉著的善良生命,將世塵的虛幻萬象,法塵的無盡迷思,遠遠的留在身後。剎那間,我享受著「道」的莊嚴。

世人的成就來自於別人的肯定,行者的成就則來自於自心的證悟。回想自己最初的選擇,從山門外走進山門內,是為了追求真理,服務大眾;隨著「做中修」有所體會,從禪堂外走入禪堂內,是為了善調身心,沉潛安住。現今從心外回向心內,才幡然省「覺」,是為了學習放下。學習什麼?放下什麼?學習「但向心覓」,放下「只向外求」。

向外追求,會讓我們六根妄動,妄念生起。過去在人生舞台上的千境萬景,多半扮演的是喜、怒、哀、樂,不能自主的眾生相,結局是無明煩惱的增加。行者也有舞台,在這「自覺」的舞台上,努力扮演的是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隨緣不變的平等相,結局是自性菩提的開發。禪坐,幫助我們自覺,自覺讓我們積極行佛。

星雲大師曾說:「學道參禪,不要把個人瑣碎事掛在心頭,但對普度眾生的事要積極、要護持。活在世間上,懶惰懈怠也是幾十年,自私自利也是幾十年,何不積極為國家、社會多做點事,為社會的安和樂利多造福呢?」這些聖言量,是多年來推動自己行佛的能源與動力。

「願將佛陀智慧水,滌盡娑婆世上塵」,法義猶在內心中交織流動……突然間「嘟!」一聲,開靜了。

「噹!噹!噹!」問訊後離堂。這時,留在身後的是排列齊整的蒲團,留於心中的卻是開發覺性的菩提座。

禪堂內,空無一人,戒定真香;禪堂外,風在低歌,雁在飛翔。

就在自己準備下樓之際,聽到二位同參在茶水間逗趣的對答:「剛剛不是才提醒你要記得拿XX東西嗎?」

「啊!對不起,我真是『老人煮早餐』。」(台語)

「什麼是老人煮早餐?」

「坐下就哈欠(ㄏㄧˋ),躺下睏不去,恰講講過去,隨講隨忘記」。(台語)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搭衣過堂去了。

俯仰視息之間,我見到了諸佛的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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