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灣期間,妙開法師經常為我安排日程,有時還撥冗和吳淑華師姑一起引導我外出。我接受《中國時報》丁文玲小姐、佛光山人間社記者江峰平、電視中心妙至法師的採訪,就是由她們陪同的。每一次,妙開法師都能安排得非常妥貼。
台南之行也是由妙開和吳師姑導遊的。就在這一次,我突然問妙開法師:「你老家是哪裡?」妙開法師回答:「我家是苗栗的客家人」。我很唐突地講:「台灣的客家人應該有不少是廣東梅縣來的。」妙開法師卻說:「我們很早來台灣了,聽說是浙江的」。對話之後,我也沒有在意,也就沒有注意妙開法師似乎消失了一小會。不久,妙開法師回來了,笑著對我們說:「我打電話問媽媽了,她起先也不怎麼清楚,趕緊查了家譜,還真是從梅縣來的。」這份認真,確實讓我吃驚,讓我感佩。就在這一天,我們意外地在緯度如此低的台南看見了一大株梅花樹,驚訝之餘,我是覺得有某種因緣的。
還有一件事情,也要感謝妙開法師的細心。我一到達,她就為我準備了台灣手機,以免我經常使用大陸漫遊過來的電話。其實,那個台灣手機我幾乎沒有用,但是我卻可以多次接到妙開法師的電話:「我是妙開啦!」妙開法師說話經常帶一個聲調微微揚起的語助詞,很有趣,也很可愛。不知道妙開法師自己是否注意到了。
妙開法師也是小小的,卻也像妙香法師一樣,出門背一個大得和她的人不相稱的雙肩背。看著這兩位背著大雙肩背的小法師,好幾次我都幾乎要笑出來。好在她們似乎都沒有留意我的不敬。
回到上海後,我看見久仰的台灣中央研究院的李貞德博士新近在大陸所出的一本書,書名有點嚇人,叫《公主之死》,副標題是「你所不知道的中國法律史」,讀後很佩服。從中了解到,婦女的真正獨立在台灣也只不過是最近十年的事情,而且還有很多問題留待解決。這不禁更讓我想起妙香法師和妙開法師,以及佛光山上很多的比丘尼和師姑,她們給我的印象都是快樂、善良,最要緊的是,獨立。她們中的很多人都獨當一面,擔負著領導一個大部門或者大寺院的工作。這乃是星雲大師的理念和佛光山的傳統。僧尼平等,男眾女眾平等不僅是佛光山的宗風,更是在中國佛教史上具有畫時代意義的重大突破。
我想,這也正是星雲大師所宣導的人間佛教的人間性之所在吧。如何既有所守又有所進,既不背離傳統又能與時俱前,這是一個意義非凡的課題。毫無疑問,在這方面,佛光山是能夠給我們提供有益的啟示的。
回來後不久,妙開法師的催稿電郵就夾腳追到。我陡然想起,這可是妙開法師有言在先的啊!於是乎,不敢怠慢,趕緊寫稿。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