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淑秋

夜裡，聽見大雨聲，劈劈啪啪，暢快淋漓。

好雨來時我喜悅地再度入夢，醒來時天已亮雨已停。雖然，這場雨還未能解除水情緊張，但已是久旱後的荒漠甘泉了。

三月，日月潭的潭水已下降七公尺，環潭的水岸露出黃土石，像藍水裙上的腰封。有的地方水位節節撤退，留下一片黑土，機靈的綠草登陸，毫不客氣蔥蘢茂盛。標示水情的九蛙齊現，搭船前往一睹風采的船艇擱淺在半途等待救援。任憑蛙爸蛙媽再壯碩肥大，背上那七個孩子的重量，其實就是現實中人們缺水的壓力。再不下雨，曾文水庫庫底也將成了高爾夫球場。

聽說，今年因炎熱氣候影響，雨水不足，梅子長不大，且產量較去年少一半以上。

好在，去年春天，母親趁梅子價格下跌時機，買來數十斤醃製。當時，我還邊幫忙邊抱怨櫃子裡還有很多沒吃完，為什麼還要再醃。

原來，生活的智慧都藏在經驗中。老一輩的人深知大自然的四季循環不是不變的，天晴時還得忙著積雨存糧，忙碌的腳步踩踏的是配合大自然的節奏。不缺水時，它們依然用洗米水洗碗，依然端著洗菜水澆花、澆菜。地上長太多吃不完的就晒成乾、做成醬。凡事不能靠勢，靠自己最穩當。你看，有時高麗菜貴參參，今年卻是一大顆高麗菜比一顆蛋還不值！菜農放由客人自助採摘，一顆五元。這下可忙了！冷凍庫堆滿高麗菜水餃，瓶瓶罐罐的高麗菜乾、高麗菜泡菜……全都封存上架。

雨來了，期盼它來得豪氣又俐落。

未來，這一切再次被提起時，都會成為「那年春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