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許永河

學生一如往常的在晨間進行打掃工作，翠綠的草地上突然蹦出一道黑影，隨即又沒入草堆中，引起一陣騷動。膽子大些的湊上前，拿著掃帚小心翼翼地撥弄著，沒多久一隻體型圓鼓鼓的小動物被找了出來。「哇！是青蛙耶！」馬上有孩子說道。「不對！青蛙才不會出現在這麼乾燥的地方，何況牠皮膚皺皺的，一定是癩蝦蟆！」隨即有人出言反駁。正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著時，這隻被許多雙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的小東西突然跳起，嚇得眾人驚呼連連！原本旁觀的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惹得笑聲連連。

癩蝦蟆即蟾蜍，外表醜陋，讓幼時的我對牠一直沒好印象，渾身的疙瘩彷彿宣告牠的不好惹，也因此行動雖不如青蛙來得靈活，多數時間都是緩慢地跳躍甚至匍匐於地，頑童們還是很少會去招惹牠。

然而，滿身疣的蟾蜍並非一無是處，其自然脫落的表皮可製成「蟾酥」，是一帖可退熱驅毒的中藥材，古來藥典上即有記載其功用。

猶記得孩提之時，腳掌上曾長過一顆膿瘡，塗抹過各種藥物仍未癒，母親甚是擔心，有天一鄰居老伯告知母親可去捉隻蟾蜍，將其剖肚挖除內臟後，覆蓋在瘡口上即可痊癒。想當然爾我一定抵死不從，幸好母親沒有聽信偏方，否則我一定從頭崩潰到腳。腳上的膿瘡最後是怎麼好的，記憶中已全無印象，留下的只有這近乎殘忍、不可信的民間偏方。

隨著自然環境的被破壞，早期隨處可見的蟾蜍，如今也變得罕見，無怪乎學生們傻傻分不清。仔細想想，短短數十年光陰，有多少陪伴自己長大的動植物，正慢慢消逝在這塊土地上？貪婪的人類，豈可不戒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