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樂

風和日麗的午後，我穿著雕花牛津鞋，以輕快步伐踏在紅磚路上，老街巷弄裡熙熙攘攘，街邊攤販以充滿活力的嗓門招呼客人。陽光下，一顆顆小番茄和草莓裹上金色的光芒，剔透的糖衣閃閃發亮，一陣甜蜜氣味隨空氣飄散，原來是賣糖葫蘆的攤販。隔壁攤的老伯停好腳踏車，翻出壓箱寶，將麥芽糖夾心餅擺在桌上展示。「小時候最喜歡吃麥芽糖了！我阿都會拿筷子拉糖，做成小型棒棒糖讓我們拿著吃。」我一邊掏出零錢，一邊向朋友們表達對麥芽糖的喜愛，然後心滿意足的把麥芽糖夾心餅放進嘴巴裡。

接著，我們拜訪另一間充滿驚喜的古早味柑仔店。柑仔店以中島層架劃分為兩個區塊，左邊是經典童玩區，右邊是懷舊零食區。琳瑯滿目的糖果餅乾和便利商店的品項大相逕庭，這裡沒有進口零食，只有兒時最流行的巧克力醬、可樂軟糖、羊乳片和漢堡糖，簡直是國小福利社的升級版。玩具區更是鋪設成一道回憶的長廊，戳戳樂、黏黏彈力小手、貼紙簿和各種版本的大富翁。走道盡頭一整面牆的精美華服攫住我的目光，並不是柑仔店和服飾店合作，而是各式各樣的紙娃！化裝舞會、花園野餐、森林仙境、皇室派對……各種類型的主題服裝應有盡有。

紙娃和芭比娃一樣，可以幫人偶換上漂亮衣服，在家舉辦小型時裝秀。相較於立體、可變換姿勢還能編髮的芭比，平面的紙娃變化較少，可是服裝在紙上的耀眼程度卻絲毫不遜色。紙娃的衣服和裝飾上會凸出一小段紙條，娃本體的肩膀、頭髮或手心處則預留小間隙，可以和配件的紙條完美嵌合固定。換裝時只要拆下、重新嵌入配件，就能換上新造型了。

全新的紙娃會統整在一張有厚度的紙板上，沿著虛線小心翼翼拆下後就不能再貼回紙板。小時候最寶貝的三層資料夾就是紙娃的皇家衣櫃，生怕一不注意，我的公主或精靈女孩就少了一件獨一無二的衣裳。

離開柑仔店時，我沒有帶走任何一個紙娃，只用眼睛「啪擦啪擦」如相機按下快門般，將它們存進腦海裡。長大後的我，可以自己動手畫畫剪貼，創作屬於自己的紙娃，只是記憶中的美好，已經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所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