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孟樵

許多人都有途經圖書館或是沉浸於圖書館閱讀或查閱資料、聽演講的經驗。波赫士如此形容圖書館：「沒有界限，周而復始。假設有位旅人永遠都在旅行，朝圖書館的任何方向前進。閱讀是為了書能帶給我美學上的情感。」我們可以延伸美學的經驗，感受圖書館如何與人產生連結。

維持社區公義

長達三個多小時的紀錄片《悅讀：紐約公共圖書館》（Ex Libris: The New York Public Library）將議題設在世界著名的大都會「紐約」，地標連結當地文化，也討論在地人的歷史與國際接軌，以及如何運用圖書館達到資源分配與教育的普及。

紐約街頭極富多種可觀的元素，若以建築物而言：博物館、劇院、商場百貨、中央公園、時代廣場……無不吸引人。紐約公共圖書館分布多處，除了在地人，異地旅人可充分運用圖書館，主體建築物位於紐約曼哈頓的重要地段「第五大道」，和布魯克林、皇后圖書館，共同組成紐約市的三大圖書館系統。

除了主館，另有八十五個分館、三個流動圖書館。輝煌宏偉的建築與具有質感的內部陳設，不僅代表紐約的文化，如同每個國家與地區的圖書館，皆具有維持社區公義的責任。

本片導演佛雷德里克懷斯曼現年九十二歲，已獲得美國奧斯卡與威尼斯影展終身成就獎，拍過幾十部紀錄片，包括前幾年在台灣放映過的《舞動芭黎，掌聲蕾動！》與《巴黎瘋馬秀》。他以寫實的觀點，著重人類在社會的演變，而被喻為電影界的巴爾扎克。

片中記述多場演講、盲人點字學習、音樂圖畫舞蹈等藝術活動、兒童與青少年閱讀、工作技能輔導。直至二○一七年，在紐約有三百萬人口沒有網路，三分之一的人沒有寬頻。圖書館研議如何幫助更多人取得網路、知識資源以利改善生活，也針對遊民讀者進出圖書館，討論該怎麼讓也許只是進入圖書館睡覺的遊民與一般民眾，都可以有空間利用圖書館，且能互相尊重。

發揮公共價值

最吸引我的是尚伯格中心（黑人文化圖書館）館長卡利爾紀伯倫穆罕默德的出眾演說，他也是哈佛大學「種族和公共政策」教授，深入核心的觀點令人印象深刻，他認為某些不實的教科書誤導民眾對於歷史的認識，提議應該早點教孩子不同的觀念，在情感或處世上了解歷史。他的家庭背景很突出：祖父是伊斯蘭民族領袖、父親是獲得普立茲獎的《紐約時報》攝影記者。

正因為這樣的背景又身於紐約，他致力於非裔黑人族群在美國的文化研究，也以非裔美國作家、詩人、劇作家瑪雅安吉羅（一九二八~二○一四）說過的話：「圖書館可以是烏雲中的彩虹」期許世界更和善更溫柔，讓圖書館發揮公共價值。

片中出現的荷蘭建築師法蘭馨侯班是世界知名的建築師，創立的Mecanoo建築事務所總部位於荷蘭台夫特，在英國與美國設有辦公室，也在台灣高雄設立亞洲辦公室，是高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的主體設計師。

線上閱讀早已隨著網路的盛行，形成大趨勢。當疫情瀰漫全球，不再如以往那麼便利飛往其他國家，線上閱讀的方向與途徑勢必更受到關注，發揮家庭、學校、社區、城市與國際的交流，運用科學方式普及資訊的內在價值。館藏的功能必然具有屬於人的溫度與歷史的傳承，實踐生活美學的涵養，讓閱讀成為立體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