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雲大師

首山省念禪師是五代末年、北宋初期的臨濟宗僧人，號首山，人稱「念法華」。

有一位年輕的學僧，他在首山省念禪師的座下已參禪三年，始終苦無進展，於是到法堂請求首山省念禪師開示。
學僧恭敬地說：「學人長久處於昏沉迷昧，進退不得，不知如何是好，請求老師給予學人一個方便接引。」

首山省念禪師說：「要接引嗎？禪堂五百餘人，每天都要行住坐臥，每天都要參禪修道，老僧為大眾已經忙得不亦樂乎了，哪裡有閒工夫為你一個人琢磨呢？」
學僧聽了，感到很挫折，但是仍然不退怯，他抗聲問說：「學人正是心中有疑惑，所以才來求教於老師，您為什麼這麼不慈悲呢？」

首山省念禪師說：「哎喲，我對你的慈悲，你都不知道啊！可惜，可惜。」
學僧不死心地問說：「您什麼時候對我慈悲？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首山省念禪師終於說：「我現在對你這樣的一問一答，那不就是慈悲嗎？」
學僧至此才無話可說，怏怏而退。

圖／unsplash

禪者，可以在大眾裡面做獅子吼，談禪論道；也有的在個人前面，三言兩語，讓人領悟，這都是機緣。
這一位學僧參學了三年，苦於沒有進展，其實，有的禪人即使是一生數十年，也不容易得到消息。這就等於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藉用禪門的一句話來說，如果你聽到「隻手之聲」，大概就有消息了。

──摘自星雲大師《星雲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