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樣東西每個人都會平等地得到並平等地失去,那就是年輕。」──松井優征《暗殺教室》圖/泱汀
文/謝瑜真
「有樣東西每個人都會平等地得到並平等地失去,那就是年輕。」──松井優征《暗殺教室》
我做過最久的打工,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工作,而是學校裡的助教。在我四年的研究所生涯中,就有三年時間在當助教。看著正值青春年華的學生下課後魚貫離去,在空蕩教室裡準備鎖門的我,有時會覺得自己的影子被燈暗後的教室吸收了。
「老師是學校裡的幽靈,看著學生來來去去,自己卻一直留在學校裡。」非常久以前,忘了是從哪裡聽到這句話,我一直覺得非常有趣。尤其是遊走在無課時段的早晨或黃昏,在微光籠罩的學校中移動著,要去開啟教室或到辦公室遞交文件時,空曠的走廊有別以往,彷彿迷境,我像是存在於學生與老師間一種中間身分的靈體,我們既是學生,又跟一般學生不一樣。
有時遇見熱情的學生,我也會跟他們成為朋友,看見他們年少的迷惘與煩憂。「你看起來很年輕,跟大學生沒兩樣啊。」雖然有時會接收到這樣的話語,但自己清楚明白,即使外表相仿,但有些閃亮並炙熱的特質已經從自己身上消逝了。那並沒有不好,我們獲得本應得到的事物,並在長大的過程中失去,轉化成另一階段所需的東西。
畢業前,我在已經放暑假的學校裡奔走著辦理手續,感覺自己即將流轉他處,也許在另一個地方會成為另一種幽靈。我看著理當無人的教室,不自覺地已經懷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