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彤彤

德國柏林動物園一隻出生即遭丟棄的北極熊努特，曾是全球知名的動物明星，由於媒體頻頻報導牠是氣候變遷的犧牲者，吸引世人開始關注全球暖化的議題，其可愛的模樣更擁有無數粉絲，甚至曾圈粉不少知名攝影師。

血肉軀難敵生老病死

可惜長大後的努特，毛色由白絨絨變成黃灰色，模樣也沒小時候那麼可愛，使牠人氣大不如前，2011年3月，努特無預警的在遊客面前倒地身亡，經解剖死因為腦部病變，享年4歲3個月（一般人工飼養的北極熊可以活到30~35歲）。

2008年南非世足賽，德國「章魚哥」保羅，神準無誤算出8場決賽勝負──包括準決賽預測德國輸球，在世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然而保羅終究是血肉之軀，儘管曾讓人嘖嘖稱奇、大出鋒頭，保羅仍不敵章魚的平均壽命，在2010年10月，以接近3歲的高齡，在德國奧伯豪森海生水族館「壽終正寢」。

動物明星跨越各物種

除了生活中、新聞上的動物明星，電影和電視常是動物明星展現魅力的重要平台，從早年《靈犬萊西》、《綠野仙蹤》中聰明過人的狗狗；多年前《輕聲細語》、《奔騰年代》中神祕療癒的駿馬；《威鯨闖天關》、《泳不放棄》中藝能高超的殺人鯨（虎鯨）及海豚；近年《哈利波特》、《遇見街貓Bob》中配合演出的貓頭鷹及大橘貓Bob；《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中的老虎「國王」；《忠犬追殺令》中274隻流浪犬街頭大戰……

而日本老牌綜藝節目《狗狗猩猩大冒險》中的小龐（猩猩）、詹姆斯（鬥牛犬），在獸醫訓練和指示下，像兩個禮貌且可愛的小朋友，邊玩邊完成各式各樣的任務；《寵物當家》中愛玩又好吃的拉布拉多犬雅夫（第一代雅夫在主持任內病逝後，其子大介被選作第二代旅行犬）……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退休後希望幸福到老

然而，當電影、電視節目落幕後，大家或許會好奇，這些動物明星後來的下場如何？是否真如片尾寫著「沒有任何一隻動物在訓練與拍攝期間遭到虐待或傷亡……」，匈牙利拍攝的《忠犬追殺令》甚至寫著「274隻流浪狗在拍完後都找到新家……」、「本片遵守最嚴格的美國規定」。

先說國人熟知的猩猩小龐和鬥牛犬詹姆斯吧。小龐從2004年演到2012年光榮退休，之後定居於阿蘇市卡德利動物園，2015年和另一隻母猩猩生下女兒布丁；至於詹姆斯則於拍攝期間和太太美奈子生下2子、3女。2016年3月病逝，享壽12歲（約等於人類100歲）。

靈犬萊西晚年好美滿

至於歐美國家的動物明星，在早年缺乏動物權利觀念的年代，製作單位並不在意動物在拍片期間是否受虐及傷亡。像靈犬萊西拍了無數影集後，於1954年宣告退休，獲得好萊塢星光大道的一顆星，之後在主人家安享晚年至1958年，得年18歲，共有5個孩子，算是相當幸福美滿的結局。

1993年拍攝《威鯨闖天關》的殺人鯨「凱哥」，拍完續集影片後，全球發起成立基金會，讓牠於1998年離開美國聖地牙哥動物園，野放於冰島外海。後來凱哥自己游到挪威海灣定居，挪威當局也派人悉心照顧，可惜5年後，凱哥死於急性肺炎，得年27歲（一般虎鯨平均壽命為35歲）。

小豬立大功終得安養

2003年著名的賽馬傳記電影《奔騰年代》，拍片期間共動用6隻美國純種馬，電影殺青後，這批賽馬繼續過著享譽馬場的生涯，在美國科羅拉多州的家鄉贏得多次比賽。賽馬生涯結束後，牠們在肯塔基州喬治鎮的小牧場，過著悠閒的退休生活，每天開心啃著新鮮的胡蘿蔔。

綜觀近代明星動物的退休生活，算起來差強人意。尤其像1995年《我不笨，我有話要說》片中，總共用了48隻小豬才拍攝完成，後來因為電影開出超過2.5億美元的票房，並贏得6項奧斯卡提名，最終這些小豬全部都能在多座農場裡安養天年，免於前往屠宰場的恐怖旅程。

嚴格認證沒有動物受傷

1990年代開始，美國好萊塢在動保團體抵制聲中，採取了最嚴格的動物保護規定，並賦予非營利組織美國人道協會（AHA）監督權，亦即只要在美國拍攝電影或電視，想拿到「沒有動物受傷」的認證，得遵守AHA厚達131頁的拍攝規定。其他國家的影片想在美國上映，也必須符合此一規定。

規定中明文寫著：拍攝過程中，不能有動物受傷、死亡，或採取不人道的表演方式，把動物當道具；「動物」的定義擴及任何有知覺的生物，如魚、鳥、爬蟲類、昆蟲。AHA也可能派人現場監督。

李安導演當年在台拍攝《少年Pi的奇幻漂流》，AHA就曾派員在台中拍片現場，觀看老虎「國王」跌入水中的場景，當時因為出了意外，老虎差點溺死，讓工作人員捏了一把冷汗。

海豚自殺帶來的覺醒

並非所有的動物明星都過著幸福安詳的退休生活。1960年代廣受歡迎的電視劇《慧童與海豚》，講述一個12歲男童救了海豚Flipper後，彼此成為摯友的故事，劇中高智商的海豚，一共由5隻海豚串演，但結局令人唏噓不已。

當時，海豚訓練師瑞克歐貝爾受僱於邁阿密水族館，是美國第一位成功馴養海豚的動物訓練師，也是當時全世界薪水最高的動物訓練師，他訓練的其中5隻海豚，在《慧童與海豚》這齣廣受歡迎的影集中飾演主角Flipper。

令人傷心的是，1970年， 5隻扮演Flipper的海豚中，出鏡最多的Kathy，最後竟然「自殺」了。

不像大部分的動物，海豚和鯨魚的每次呼吸都是有意識的行為，這意味著牠們可以自行決定結束生命，而Kathy就這麼做了。Kathy的死亡對歐貝瑞造成巨大的打擊，讓他意識到：捕捉海豚並訓練牠們執行愚蠢的把戲，是完全錯誤的行為。51年前「世界地球日」發起的當天，他改變了人生志向，成為一個終身拯救圈養海豚及訓練野放海豚的動保義工。

在過去50年中，歐貝瑞的海豚計畫在海地、哥倫比亞、瓜地馬拉、尼加拉瓜、巴西、韓國、巴哈馬群島和美國等國家，拯救並治療了許多圈養海豚，其中有20多隻成功野放，同時持續對日本、索羅門群島、法羅群島、印尼，及其他經常有漁民獵捕海豚的地區抗爭發聲，協助拍攝《血色海灣》紀錄片，並在印尼峇里島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海豚退休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