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讓我們在追念時有跡可循,有些回憶像刻在心中的碑石,時時刻刻點醒著你;有些像失去的舊物,漸漸忘卻;有些看似不存在了,但內心深處依然鮮活的跳躍著,時不時便探頭出來看看,使你猛然驚覺,想到那是好久前的事了……紙鶴對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圖/Max
林紜平/台南市崇明國中二年四班
回憶,讓我們在追念時有跡可循,有些回憶像刻在心中的碑石,時時刻刻點醒著你;有些像失去的舊物,漸漸忘卻;有些看似不存在了,但內心深處依然鮮活的跳躍著,時不時便探頭出來看看,使你猛然驚覺,想到那是好久前的事了……紙鶴對我就是這樣的存在。
猶記祖父還在世時,常帶著我去公園散步,他累了就坐下,還拿出色紙來教我摺紙鶴。他每摺好一隻,就在翅膀上寫下一個願望,時間久了,堆積在床頭的紙鶴漸漸多了起來。小時候望著那些紙鶴,好幾次心想:乾脆丟了吧!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留下來。那時,我從未察覺祖父似乎瘦了,只覺得他眉梢上的皺紋多了幾條……
某天,我陪著祖父去公園散步,祖父在一棵樹前站了許久,我耐著性子等在一旁,祖父突然指著樹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說:「花會凋謝啊,就算是堅挺站立的樹亦不能長存……」我在祖父臉上發現一閃而逝的疲憊。那天,我們就在涼亭對坐著摺紙鶴,祖父長著厚繭的手在紙上來回;他細心、專注的摺著,跟往常一樣,不過,今天似乎摺得比平常多摺了一些,只是當時我也不覺有什麼異狀,只是靜靜地守在他身旁,直到夕陽斜斜掛在西邊。
經過幾次搬家後,紙鶴少了許多,可能是清掉了,遺失了,飛走了……最後,只剩一隻還在書房不起眼的一隅,只有偶爾找書時才會發現它的存在,「把握當下 」打開紙鶴,祖父略顯潦草的字跡印在發黃的紙上,我這才明白紙鶴不只是紙鶴,它證明了祖父與我最美好的時光。只是當時的我,還不懂時光流逝的無奈,等再回首時,已和祖父天人永隔。
閒暇時,我還會回到之前與祖父散心的公園,去看看那棵樹,去看看錯過的時光。只是,現在剩我獨坐在從前的位置。或許,那些不見的紙鶴,都飛上天去陪祖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