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過去的火車

劉健義/台中市衛道中學國中部 |2020.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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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義/台中市衛道中學國中部

站在人生的月台上,我望著顯示板上即將進站的列車,這一班是通往「過去」的火車。很快的,火車進站了,車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我毫不猶豫的走進車廂裡。車門關上後,火車緩緩地向前行駛,駛進外公與我的時光隧道……

猶記兒時,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心的我,把每樣東西都當成玩具把玩。有一回,我當著媽媽的面,把她價值不菲的化妝水往地上一扔,隨即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玻璃瓶中的液體撒的滿地都是,當下媽媽發火了,對著我大聲咆哮,我頓時放聲大哭,好險外公隨即挺身而出,擋在我前面,我才能逃過一劫。

以前,每逢假日,我們便會去探訪外公。媽媽曾跟我說,每次外公知道我們要回去探望他,便會趕緊把家裡打理好,還會賣力地把地板拖得閃閃發光,好讓當時正在學習爬行的我有個乾淨的環境可以爬。有時,外公還會特地早起,幫我煮一頓豐盛的早餐,滿足我挑剔的味蕾;要是他知道我生病了,便會無微不至的照料,時時刻刻守在嬰兒床旁,直到我康復為止。得知外公如此呵護我,我的心裡不禁泛起幸福的漣漪。

前一陣子,媽媽發現外公的行為出現異常,時常獨自一個人胡言亂語。每次他才把東西放進櫃子裡,很快就忘了放哪兒;更令人心驚膽顫的是,有一回舅舅陪外公出門散步,他突然雙腳發麻,整個人癱在地上,無法站立。外公的異常情況,讓媽媽決定帶他到醫院檢查。去了醫院,醫生沉重地說:「這是『帕金森氏症』的前兆,如果現在好好服藥,有機會避免惡化。」剛開始,在媽媽嚴密的監督下,外公每天都會按時服藥,但漸漸的,外公對這些藥失去了信心,寧可相信偏方,胡亂服用自行購買的藥物,也導致失憶症狀愈加嚴重,後來甚至連我的名字都記不得了。之後,媽媽強力要求外公認真服藥,病情才控制下來。

火車緩緩地開出時光隧道,駛向「現在」的站牌。火車停穩後,我徐徐走出車廂;站在月台上,眼淚弄溼了眼眶,因為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那充滿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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