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艸分子
聽著窗外的落雨聲,算一算也將近一個月沒回家了。
畢業後北漂到台北工作,常常因為假日加班的原因而未能回家,近幾次回家的印象,就是母親的頭髮又白了些、斑駁了些,常常看著看著就不禁鼻頭一酸。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的白髮默默竄了出來,我想,或許時間就是一瓶染色劑,一絲一絲染白了母親的黑髮,也染白了我們曾經的時光。
曾經也問過母親:「幹嘛不去把頭髮染黑,看起來年輕一點多好啊?」母親總會用懶散的聲音回答我:「就是老了啊,染頭髮對身體不好,幹嘛去染?」
我總會回她:「但是這樣我會害怕耶!」而母親也總會俏皮地說:「怕什麼?嫌我老喔?」
後來回過頭想了又想,對啊,為什麼我要害怕呢?現在有那麼多人染成金色、綠色、紅色的頭髮,為什麼唯有母親的白髮讓我感到害怕呢?
慢慢地,我逐漸明白,或許我害怕的並不是母親的白髮,而是不想接受時光已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一刻:我長大了,但是母親也漸漸地老了。
現在回家,總希望能多留在母親身旁,抱抱她、拍拍她的背,柔聲告訴她,我現在過得很好。也許渺小的我擋不住時光的浪潮,但至少,我能用溫暖填補彼此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