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跡踏在世界的頂端--帕米爾高原

趙立中/文‧攝影 |200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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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部份人都聽過帕米爾高原,但是並不知道帕米爾高原原來就在新疆!這個被稱作世界屋脊和萬山之源的雄偉大地,橫亙在新疆的西南部,這裡海拔超過七千五百米的山峰有十五座,世界第二高峰標高八千六百一十一米的喬戈里峰在這裡,世界上十四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山,這裡佔了四座,這些大山替新疆和吉爾吉斯坦、巴基斯坦、阿富汗、印度四個國家築起了一道又高又大的圍牆,作為古絲綢之路中南道在中國的最後一段路,有很多的人走過,法顯和尚走過這裡,玄奘大師來回這裡二次,宋雲、惠生和尚也到過,張騫、班超留下過足跡,馬可波羅、斯文赫定、斯坦因也都來過,無數的絲路商旅過客來過,他們叫這裡作蔥嶺大道!

現在住在這裡的主人是柯爾克孜和塔吉克族,塔吉克族也是中國唯一擁有白種人血統的民族,他們自稱是老鷹的後代。

景色美得令人妒忌
我第一次踏上帕米爾的土地是在一九九六年,離開喀什市我們往西南方向前進,經過疏附縣後沒多久就到了烏帕爾鎮,這裡是我們要進山前的最後補給站,我們帶足了礦泉水和各種的瓜果,準備沿著中國到巴基斯坦的中巴公路勇闖帕米爾。離開烏帕爾鎮後,路旁的景色慢慢地有了變化,路的正前方出現了藍天白雲覆蓋著的雪山,這時候總是會聽到團友們興奮地大喊:「停車!停車!我們要拍照。」大夥兒的情緒就一下子被帶了起來,拐過水泥廠以後,景色更是豁然開朗,路的一邊是火紅色的山脈,紅得像是正被無情的烈火鍛煉著,另一邊是大唐西域記中提過的蓋孜峽谷,清澈的雪水伴隨著遠方巨大的冰山,古絲綢之路就是沿著蓋孜峽谷展開的。

我先向各位介紹一個比較新的地方,就是奧依塔克森林保護區,二○○二年我在奧依塔克鎮,遇到了柯爾克孜族的婚禮,柯爾克孜族是住在帕米爾的二支民族之一,他們的穿著和語言有部份已被維吾爾族同化了,但是同化不了的是他們身體裡流著的血液,據考證他們的血源和土耳其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最吸引我們目光的有兩點,第一就是他們生活周遭的景色,實在是美得令人妒忌,在一條峽谷的兩旁,搭建起石造的房屋,自然、寧靜、純樸、與世隔絕,這些對他們來說是根本不需要去追求的,因為他們已經生活在其中了!

其次是他們的婚禮有一個特殊的習俗,是其他民族所沒有的,新娘會坐在一片地毯上,女性的族人邊跳舞邊把頭巾往新娘頭上蓋,一會兒又邊跳舞又邊把頭巾取下,這樣的動作不斷地重覆了近一個小時,我們是看得一頭霧水,最後得到的答案是女方的娘家和親友,對於新娘子的出嫁感到又高興卻又捨不得的一種感情而已!

之後我們繼續地趕路,當我們看到奧依塔克的時候,已經要天黑了,當時因為還未開發,所以我們只有住在簡陋的蒙古包之中。

隔天起了一個大早,我一出蒙古包就驚呆了!我驚訝於壯碩的雪山近在咫尺,像是要壓在我的身上,才知道原來我們住的地方離雪山是如此之近,身周密密的是各種杉樹和松樹,我驚訝於奧伊塔克的早晨竟是如此之美。吃完早餐後,前往中國海拔最低的冰川,標高海拔兩千八百米的奧伊塔克冰川分為黑白兩條,我們就站在冰川的舌部。

回程的路上我們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聲大響給嚇了一跳,原來我們碰上的這裡的常見景觀—雪崩,奧伊塔克因為海拔太低,所以雪層結構非常地鬆散,一碰到了大晴天幾乎每天都可遇到二至三次的雪崩,你或許常常見到雪山,你或許也到過冰川,但你是否有這麼近距離看過雪崩?如果沒有那我建議你到奧依塔克來,感受一下這種震撼的景象,也趕快來看看這還沒被污染的世外桃源—奧依塔克!

登山大本營熱鬧非凡
告別奧依塔克後很快就抵達一個檢查哨—蓋孜檢查哨,檢查哨的邊上有一個小村莊—蓋孜村,這裡居住的也是柯爾克孜族人,但是比奧依塔克那裡的人更純樸、更害羞,原因只不過是他們見過的外人更少,跟外面的世界接觸更貧乏,我們到的那時候我估計村裡頭的人最少來了一半,他們全部睜大了雙眼打量著我們,不知這些人來這裡是幹啥的?團友和村民們你看著我、我瞧著你煞是好玩,有一位小朋友甚至還被數位相機裡,自己的影像給嚇哭了!蓋孜村雖然很小、雖然很靠近中巴公路,但卻沒有受到文明的太多騷擾,頗有獨居山盡頭、看盡紅塵囂的味道!

中巴公路過了蓋孜以後就準備要盤山道而上行了,曲折蜿蜒的道路在蓋孜峽谷中盤旋著,引領著我們一直向帕米爾的中心地帶前進,走完了盤山道就來到了(布倫口沙湖),這裡是每一個旅遊者都一定會駐足的地方,沙湖的中間流淌著一道淺淺的河水,平滑如鏡的河水,倒影著對面的雪山和潔白中略帶灰色的沙山,幾隻野鴨在鏡子中自在地嬉戲,偶爾又會有一群羊跑進來,吃著淺流中的水草,面對這樣的景色你能不動心嗎?

卡拉庫力湖的海拔是三千六百米,湖邊上就矗立著三座七千米以上的高山,分別是公格爾峰、公格爾九別峰和慕士塔格峰,他們合稱作崑崙三雄,卡拉庫力湖給我最深的感覺是,崑崙三雄的峰型不但是美呆了,而且離湖邊是異常地近,近得好像是要壓到身上一樣,有著十足的憾動力,慕士塔格更有著冰山之父的美稱,他的山勢及雪層都很平緩,像極了一個慈祥的父親,也因此慕士塔格成為七千米以上的高山中,很容易攀登的一座,到了每年登山季節,登山大本營上就會變得熱鬧非凡,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帳篷,把原本死寂的大地,一下子變成了生氣盎然。湖邊上僅有一家餐廳,這家餐廳是大部份旅者客商用午餐的地方,或許是獨門生意人潮太多,也或許是太過偏遠物資供應不易,以致這裡的飯菜實在不好吃(接近於難吃),而且還是真的所謂五十年不變,從我第一次到現在,這裡的水準就一直保持得如此,這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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