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詩耘

相信對德魯伊（Druid）這角色，喜好電玩的朋友並不陌生。在遊戲設定中，他們披著白袍，在陰暗的樹林裡，以詭譎的方式向神獻祭。

事實上，德魯伊是古代西歐凱爾特人的一種社會階級。自古希臘以來即有文獻紀錄，最詳細的莫過於凱薩的《高盧戰記》；凱薩告訴我們，德魯伊負責祭祀，也擁有裁決部落各種事務的權力，任何不服從德魯伊的人將受到懲處。另外，由於地位尊貴，他們不需如平民般納稅，也不需要服兵役。

德魯伊並非世襲，而是透過學習躋身該階級，為此，凱爾特的年輕人搶破了頭。想當上德魯伊的青年，必需記誦大量韻文，其中包含德魯伊的教義，以及自然界的廣泛知識。老師們並不透過書本講授知識，凱薩認為原因有二：一是提防德魯伊的祕密落入外人手裡；一是想藉由不提供書面資料，加強學生的記憶能力。

根據凱薩的說法，某些凱爾特部落會用柳條編織一個巨大人形，再將此「柳條人」焚燒，以取悅他們的神祇。對此，現代學者多持懷疑態度，因為並無考古到相關的直接證據，加上描寫獻祭的文獻極少，且作者（如凱薩）應該不曾直接參與過他們的祭祀。

凱爾特人深信自己的祖先為長居地下的冥界之神，因此他們與現代人不同，以「夜」而非「日」作為度量時間的單位，此傳統甚至延續至阿弗烈大地在位之時（約西元九○

○年）。各種節慶、儀式均於入夜後才開始，因此更增添毛骨悚然之感；羅馬詩人盧坎便曾以恐怖的筆法，描述德魯伊在夜間的獻祭。

至於德魯伊是否如後世傳說般具有魔法？羅馬歷史學家塔西坨曾記載一個故事：羅馬將軍蘇埃托尼烏斯率兵前往不列顛鎮壓叛亂，途中遇見一群德魯伊，他們高舉雙手咒詛羅馬士兵，造成軍隊恐慌，但很快地，羅馬士兵回過神，英勇地殲滅該群德魯伊。可見，德魯伊並不具備超能力，僅較同時代的人們了解更多自然現象而已。

德魯伊的傳統已殆然消失，羅馬人也充滿偏見地描繪他們，我們無從重建他們的面貌，但神祕主義者對他們的探索永不止息。

看來，人類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與想像，正讓德魯伊以另一種模樣在千年後的現代得以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