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婷

古往今來，文人筆下的母親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們或善良、或樸實、或堅強、或慈愛。

胡適一生受母親的影響最大，在〈我的母親〉一文中，胡適寫道：「我的恩師便是我的慈母。」母親對胡適管教嚴格，但從來不在人前打罵他，而教訓懲罰他時也不許他哭出聲來，母親教訓他並不是藉此叫別人看的。

胡適的母親「氣量大，性子好」，「最仁慈，最溫和」，「很有剛氣，不受一點人格上的侮辱」。母親讓胡適養成了寬容、善待和體諒他人的品性。「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的慈母。」

老舍的母親是位「活到老、窮到老、辛苦到老」的不識字的勞動婦女。勤儉誠實的母親長年沒有休息，「她的手終年是鮮紅微腫的。」在母親七十大壽那天，老舍沒能回家。母親十分想念幼子，沒有心情過壽，只喝了兩口酒，很早便睡下。母親過世一年後，老舍才知道。這些使老舍對老母親心懷愧疚，自稱為「逆子」。

老舍的母親是萬千母親中的普通一位，但她卻讓老舍在性格、習慣和為人處世等方面都得到一種可貴的積澱。讀老舍〈我的母親〉，語言質樸，情感濃烈，字裡行間呈現出一位愛子無痕、潤物無聲的母親形象。

史鐵生的母親，堅韌頑強，無私偉大。她對身患殘疾的史鐵生付出了畢生的心血和愛。史鐵生在〈秋天的懷念〉中，寫母親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兒，比他自己還敏感。母親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殘疾兒子的尊嚴。因為愛之深切，母親一心為子而忘了自己。在史鐵生面前，母親始終是那麼怯弱謙卑。

席慕容在〈生日卡片〉裡，講述了母親把她十四歲那年親手製作送給母親的生日卡片珍藏在小提箱裡，她那時才發現「世間所有的母親都是這樣容易受騙和容易滿足」。兒女們小小的關懷愛意足以讓母親欣慰開心，視若珍寶。

在〈花朝節的紀念〉中，宗璞把母親比喻「春天、太陽」。母親為全家人甚至親朋們操碎了心。丈夫兒女們的日常生活全是母親一個人料理。在宗璞的眼裡，母親是至高無上的守護神。

每位母親都十分平凡，但每種母愛都非常偉大。正如羅蘭所說「做著一切幕後的功臣，付出著鮮為人知的犧牲。」而身為子女的我們，或許終其一生，也未曾有機會體認與反省。

其實，文人筆下的母親，又何嘗不是天下母親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