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文郁

好久沒有看小說，已經過了情愛糾葛的階段，加上近來腦袋乾硬，總記不住角色，很久沒有這樣啃完一本小說了。

這本書，讓我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動筆寫信？有多久沒有好好寫一些內心想說的話，或是關於深藏內心的故事？如果對目前快速傳遞資訊的時代，所有感覺、反應似乎都得立即做出回應的人際關係感到厭煩的話，郵寄手寫書信，或許是個不錯的方式。

記得中學時候，曾經和一位隔壁班男孩傳紙條，內容無關愛情，大多是關於班上發生的事或內心的想法，簡短幾個字的紙條，沒有第三個人知曉。我們曾一起補習，一起搭同班公車回家， 這樣的互動維持了好一段時間，直到某天突然中止，兩人視同陌路。

當時以為是愛情，但現在仔細想想，那樣祕密地傳遞紙條，不過是讓青少年的思想與豐沛的情感，有個對象可以毫無顧忌地交流。這對於當時只有上學、念書、考試無限循環的青少年而言，是多麼可貴啊！以前的筆友、交換日記到後來的網友，其實都是一種情感的出口。

女兒最近買了透明指甲油，娘家媽媽一聽可不得了，說是對身體不好。我安慰媽媽：「反正反對沒用，還不如陪她挑最安全、健康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使用，總好過不讓我知道，偷偷摸摸地用一些糟糕的牌子。」媽媽說：「對，以前有個搗蛋鬼啊，我跟她說不可以的事，她一定瞞著我去做。」

媽媽在電話那頭講得哈哈大笑，若當年東窗事發當下，她也能這樣哈哈大笑多好。可惜，當家長的通常很難，對吧？

想起當年淺淺的愛情，媽媽一發現新苗初長，也不管真苗假苗，一律斬斷。後來才知道，當時學日劇與同學傳情書、第一次交男朋友……也是一通電話就被斬斷，雖然事後對質她不承認。至於交換紙條事件，據說是班上導師約談了男生，勸說別辜負他同為老師的媽媽，好好念書別分心……於是便戛然而止了。

現在，女兒也到了青少年發展情感的時期。慶幸自己還能跟她聊聊，知道她暗戀哪個對象，還可以自嘲一下母女倆的眼光有時候還真不怎麼樣，也能聊聊我們眼中的優點，以及何謂愛情……這樣，也算是一種情感出口的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