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鳥

以前，尾牙就只是老闆慰勞員工一年來的辛苦，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後來，慢慢有了表演節目與摸彩活動，送些禮品、家電讓大家開心；再後來，變成現金獎最受歡迎，比一比誰的紅包最飽滿。不過，不是統統有獎，幾乎是不變的真理。

我們家尾牙卻是例外。

孩子還小時，每年公司尾牙，他們總是期待滿滿，結果往往失望居多，於是，我想出了一個點子——自辦尾牙摸彩。農曆年前，我們會全家一起到賣場，定下金額範圍，然後各自挑選三到六個禮物，等晚上吃完飯後，一起摸彩。

那是一年一度可以超支欲望的時刻，雖然不會花太多錢，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在裡面，還有更多的體貼和愛。

比如說，哥哥會想到弟弟曾說需要個耳機，弟弟會想到媽咪缺了一雙手套，老婆會想到可以替我添頂帽子等。通常，我總會再多準備幾份，像是並不見得需要卻會想要的瑞士刀、可愛的抱枕、漂亮的卡片等，帶給孩子更多的歡樂。

更好玩的是，我們會在摸彩券上做文章。「前途光明」，恭喜你得到一支手電筒；「甜言蜜語」，哇！你的獎品是巧克力耶；「三羊開泰」，喔耶！是羊咩咩抱枕；小兒子還曾寫了「護著你，希望你了解」這麼深情的句子，獎品是一雙護手套。

這麼做，還有一個隱藏版的好處。畢竟，有些禮物有針對性，為了避免哥哥的禮物被弟弟抽到，要給媽媽的用品卻被哥哥拿走，這時，就可以在文字上「自圓其說」，讓正確的人帶走正確的物品。

或者，有一種獎項可以「一舉兩得」。如果媽媽抽到，就送她上班用的室內拖鞋；哥哥或弟弟不管誰抽到，就給他們一人一份新學期需要的文具組，一人抽中，兩人得獎。這樣，是不是就萬無一失了呢！

不過，變數一定會有，碰到怎麼拗都拗不過的情況，我還有一招——加碼。

因為擔心兄弟倆的禮物價值落差太大，或是節目不夠精采，我就會找各種藉口加碼，或來個表演獎、玩個交換禮物的遊戲，希望盡可能皆大歡喜；偶爾再加兩個現金獎，只要幾百元，保證讓孩子們笑逐顏開。

這個傳統活動已經延續超過十年，轉眼間，又到了尾牙摸彩的季節。雖然早已脫離「哄小孩」的階段任務，但它仍是兩個兒子非常在意、重視的活動，且隨著孩子愈來愈大，禮物的挑選也愈來愈費心思，玩文字遊戲更不見得能隨便唬弄過去。看來，今年的尾牙我得多花點心思，早早算計算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