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百寶箱》天地與我同根 萬物與我一體 南泉一株花

李蕭錕/文‧圖 |2007.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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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禪畫:「南泉一枝花」

●水墨禪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夢如花,花如夢,渾無分別。

唐代宣州刺史陸大夫(七六四 ~八三四)字景仙,江蘇蘇州一帶人,曾任縣丞、太常博士、少卿、刺史,觀察使等。為官清明持重,多有善政,素信佛法,曾參禮南泉普願禪師而悟道。

一日,陸亙大夫問南泉禪師:「肇法師(三七四 ~四一四年,鳩摩羅什門下四哲之一)曾說『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其意何在?」

南泉普願禪師指著庭前的牡丹花說:「大夫,今天的人看見這株花,就猶如夢一般。」

陸大夫罔然不解,未知何意。

這是《五燈會元》卷三所載,原文如下:

陸大夫問師道:「肇法師也甚奇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為一體。」

師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陸罔測。

按,僧肇所說「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是借用先秦時期莊子在《齊物論》中的一句話「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一種「道」的境界,一種超越分別,超越對立的悟道精神。

當吾人意識中只想到自己的存在,堅持己意時,所有的事物都將會被自己小我的存在,把自己和對象物分開,也由於這種二分法,而使自我與世界處於對立的狀態,對於禪的修行者而言,當心中自我意識高張時,絕不可能開悟。

所以,古來的禪者,常利用坐禪或專注於日常生活的當下,來徹底否定自己,把自己看空,此時,萬物便能與你合而為一,進入空的境界,也即開悟的境界。

假使南泉在指著庭前牡丹花的同時,萌生「我」的念頭時,便會與花對立,變成他在看花,如此,他就會被「那兒有花」的思維所縛。

只有將自己放空,心中便能無我無花,不自覺地與花成為一體,亦即,自我和花兒如「夢」一般不著痕跡,合而為一。

這便是從物我分離,到物我兩忘,最後達於物我合一的修行過程;花如夢,夢如花,南泉所指,即是這種超越的精神自由和無分別的省悟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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