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春榮

如果母親當年選擇離婚，我和姐的命運便會是另一種軌跡。而自從國小一年級爸另組家庭後，母親便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光源。

從小，母親一再耳提面命三個「千萬」：「男生千萬不能懶，千萬不能比爛，千萬不能怕困難。」我謹記在心。日常飲食，母親務實從簡，強調「能用就好」。那副塑膠框的老花眼鏡，才兩百塊，用了三十年；三餐也簡簡單單，我看母親持家辛苦，祖父又跟我們住，從不敢開口多要求。

婚後，妻常問：「你怎麼這麼好養。」我笑答：「我媽調教有方，讓我現在能張口吃四方。」

當然，母親省吃儉用，最後都回饋到我身上。結婚時，談及購屋，母親自不起眼的包包中拿出銀行定存單，兩萬、三萬、五萬……三十多張，加起來近百萬：「這些準備讓你娶妻時用。」我的眼眶一陣溼熱。

前些日子，翻到母親少女時代的照片，分明是清秀佳人，結婚照也是光采奪目；孰不知往事成風，後來的日子雖只剩下風中的蕭索，依然全心守護著我和智能障礙的老姐。

感謝母親讓我在蕭索風中，依然能感受金陽的溫暖；感謝母親，從不在我面前數落爸，讓我揮別憂鬱；感謝母親，在我和妻意見不合時，秉公處理，讓我的婚姻一帆風順；感謝母親，讓我慢慢由懂理到懂事。

感謝我今生的貴人，母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