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畫廊裡,正在舉辦雙人聯展。一位是荷蘭的老畫家,他的專長是風景畫,色彩大膽而鮮豔;另外一位是來自蘇格蘭的女畫家,她以日常物品為題材,主角大多是廚房裡的餐盤與廚具,食物與水果。鍋碗瓢盆經過她的畫筆靈動,變身為一幅幅美妙的圖畫。
後者賣出的成績非常成功,這一點令我好奇,也因此與畫廊的主人閒聊一番。她也認為這般銷售成果讓她很驚訝,當然也很高興。
我猜想購買者應該是餐廳或咖啡廳,也就是營業用途。不過畫廊主人說這些客戶購買目的是作為家庭室內裝飾用途,猜想可能是現代人喜歡窩居室內,相對地待在廚房和餐廳的時間也多了,自然格外重視這些空間的擺飾。
我想起最近拜訪的小鎮。這個臨河小鎮因為河流經過,風景因而搖曳生姿,人們三三兩兩散步於河岸,他們欣賞水鳥楊柳以及船隻,然而自己本身也成為風景的一部分了。河流保護城鎮,城鎮珍視河水,相親相愛。
熱鬧的市中心裡有一條古樸街道,街的兩旁風塵僕僕矗立都鐸王朝時期的建築物,他們是黑白相間的木造房屋,整條街瀰漫著古意。走在這條街道時,有一家印度餐廳特別吸引我的注意,每次經過恰巧都不是營業時間,但是我總要朝著裡面張望一番。因為這家印度餐廳的牆壁上,懸掛有兩幅巨大的甘地和德雷莎修女人物畫像,占據餐廳半面牆壁。巧合的是這二人皆為素食,而且食量都很小,甚至常常不吃東西。
將偉人畫像懸掛在餐廳的牆面,必定有經營者的一番哲理。只是坐在裡面咀嚼美食的饕客們,與牆壁上這兩位經常禁食的偉人兩眼相對望的時候,心中作何感想?或許是我多想了,用餐的人他們的眼睛其實只是專注看食物。
你室內的牆,展示了什麼?看重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