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鈺崑
六道輪迴,是佛教教義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然而,如果以戲劇呈現輪迴思想,又會有怎樣的作品?日本富士電視台製作的《世界奇妙物語》節目,在二○一二年曾以秋季特別篇的方式,播出短片《來世不動產》,將輪迴觀念以有趣的比喻置換巧妙詮釋,可說是一部精采的微電影作品。
病房窗外夏日不絕的蟬鳴,房內重病的中年男子,一面聽著妻子與蟬鳴分庭抗禮的叨念,一面無言看向窗外吱叫的蟬,直到妻子重重關上窗戶。鏡頭一轉,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起身望向四周,只有一間標示著「不動產」的小屋。開門之際,一隻白色公雞猛然竄出,振翅向草地奔去,伴隨著屋內一聲「歡迎光臨」——原來這裡是「來世不動產」,是向往生之人介紹未來靈魂轉生依附的載體之處,而能選擇什麼樣的「房型」,則由前世功過所積累的分數來決定。
男子看著窗上張貼的一幅幅介紹,從巴黎的企業巨子、品項稀少的貓熊,到可立即入住的日本猴,「房型」非常多元。他向店員表示希望來世還是能當「人類」,但不料「人類」這物件卻意外地搶手,男子的德行分數並不算高,要達成願望實在勉強。店員耐心地詢問男子的想法,向他推薦其他物件:土佐犬、象拔蚌,甚至實地參觀了乳牛與龍蝦,但男子總不滿意。最後,店員鼓起簧舌,推薦了——蟬。當蟬有什麼優點?男子會動心嗎?讀者不妨上網找影片觀賞,便知分曉。
以房屋比喻生命物種,來世能選擇何種房型讓靈魂入住,則由前世的善行惡行決定預算高低。這樣的詮釋手法把原來嚴肅的輪迴觀念,輕鬆、諧趣地呈現出來,也提醒了我們「勿因善小而不為,勿因惡小而為之」,竟隱隱然有禪門公案之感了。
談生論死,一向為台灣人所忌諱,但在包括美國《六呎風雲》、日本《送行者》,及台灣客家電視台日前甫播畢的《出境事務所》等影劇作品陸續播出後,加上社會環境變化,已有愈來愈多人願意正視死亡,面對這個人生必經的課題。其實正視死亡就是正視生命,只要我們把握人生,珍惜當下,又何必憂慮來世可以入住哪種「不動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