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在網際網路發達的今日,就算無法「滿天下」,至少也能遍及地球村每個角落。俗語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朋友成了個人社會化的助緣,好朋友的喜怒哀樂左右了我們的心情,卻未必是最適當的反應,尤其是當個人感到心煩的時候,若未能遇見能精闢分析與適時提攜的知心好友,就可能鑽牛角尖而鬱鬱寡歡。
然而,知心好友在哪裏?或許可以考慮《過去現在因果經》所說的(大正三,六三一中):「朋友之法,其要有三:一者、見有過失,輒相諫曉;二者、見有好事,深生隨喜;三者、在於苦厄,不相棄捨。」遠比酒肉、牆頭草等朋友好多了,但知心好友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也是要誠懇用心經營的。
用覺性堪忍萬事
《尸迦羅越六方禮經》提到朋友相處之道(大正一,二五一中)「當有五事:一者、見之作罪惡,私往於屏處諫曉呵止之;二者、小有急,當奔趣救護之;三者、有私語,不得為他人說;四者、當相敬歎;五者、所有好物,當多少分與之。」提醒我們發現親屬朋友等他人的偏差言行時,應以誠直的心去暸解問題核心之所在,不該到處宣揚他人之惡言惡狀而抬高自己、膨脹自己。
佛陀時代,有一位名為提婆達多的弟子,因嫉妒佛陀的威德與影響力,故處處與佛對立,屢次陷害佛陀不果,又慫恿五百位弟子離開佛陀的教團,另立自己的僧團與教義,讓一向和合的僧團遭其破壞。然而,佛陀在《添品妙法蓮華經》中卻提到(大正九,一六九中)「由提婆達多善知識故,令我具足六波羅蜜、慈悲喜捨。」說明了這些「逆增上緣」會磨練我們的心志,啟發我們內心無限的覺知、耐心和忍辱,永遠不要失去耐心,等待轉換的機緣。如果沒有這些汙泥的試煉,是開不出清淨芬芳的智慧之花「蓮花」。因此,沒有埋怨,只有對因緣際會升起的感恩之情。
用期許代替怨妒
當一個人學習遵守規範的時候,一是用種種理由安慰自己不得已的習慣性,另一類則是用種種高標準去判決身邊所有的人,不免就在人我之間,產生咒罵、怨懟等種種流言。事實上,若我們真能珍視當代人我難得的相處之緣,磨擦、認知衝突在所難免,應該「若有餘於增上戒毀犯尸羅,於增上軌毀犯軌則,由見聞疑能正諫,舉真實不以虛妄,應時不以非時,饒益不以衰損,柔軟不以麤獷,善友不以憎嫉,如是名為善能諫舉。」(出自《瑜伽師地論》大正三○,四一七下)不再擔心會被朋友出賣、背叛,卻能適時給予有意義的提醒、分析與建言。
也許有一天,當我們苦於身邊沒有善友,盡是惡人惡聲,是該反省古德所說的「物以類聚,人與群分」。因此,我們應該換個思考模式,把「向外追求」轉化為「返觀自照」的反省行為。若要鏡中人對我們微笑,除非我們自己要先微笑。相同的道理,我們必須讓自己具備成為別人知心朋友的條件,這才是真正交友之道的第一步。
當我們善念日日增長,自然善業會推動我們向善處去,善友自然因相應而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