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蔡文騫

幾年前一篇報導，新加坡是全球步伐最快的城市，也許因為到訪時是假日，較之台北、香港、東京，行人並不特別急促。而地近赤道，熱帶氣候的變化倏忽倒是令人措手不及，早晨萬里無雲陽光亮晃晃，晌午海上飄來雷雨，乾脆俐落下了一場，入夜之後，又是雲淡風輕。

同樣步調快速的，例如物價，例如摩天樓，老巴剎（市場）整修中，小吃中心麵飯和記憶中相比也漲了一些；濱海灣的發展，更快得目不暇給，空中泳池，螢光叢林，鋼鐵樹頂尚有植樹，繁花叢中閃爍燈花，雷射光束直入天際，港灣水中倒映魔幻樓閣，光線造型顏色炫變莫測，夜裡無比燦爛。

表演結束，人潮逐漸消散，更能享受陣陣海風，回程步經可做足球場的大草坪，年輕人們圍成一個個小圓圈隨意席地，一群人彈著唱著，以自在的節奏拍擊刷弦，無視旅客的快速腳步，不理城市的繽紛繁忙，此時此刻，就是專屬他們的表演場地了，在亞洲最重要金融中心之一的高樓腳下。

忍不住小聲跟著哼了起來，簡單純真的歌詞，同一首歌，十年前在大學圖書館的台階，我們摸黑抓和弦，再往前近十五年前買了樂團的第一張專輯，存了好久的錢，還只買得起卡帶。

趕赴凌晨班機返台工作，飛機引擎噪音中，耳機播放著慢慢變老的搖滾音樂，不知道貪睡了多久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