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生娘

我曾經懷疑女兒小思有特殊能力。不同於多數小孩如廁時喜歡人陪伴，小思屬於隱蔽型，把她抱上馬桶後，她就會下驅逐令：「走開！」然後開始醞釀祕密之便便。但有一回，她急切呼喚我前去，轉頭看著右後上方的天花板說：「他在看我！」我望著白白的天花板，疑惑地看著小思說：「沒有人在看妳，快便吧！」結果小思再度轉頭，瞪著天花板，以快哭出來的聲調說：「他在看我！」我再望向潔白的天花板，心想小孩不會說謊，她看見什麼隱形之物是我看不見的嗎？內心兀自獨白：「難道！我的女兒有陰陽眼？」「難不成，這間房子不乾淨？」

「來，告訴媽媽，他長什麼樣子？」我開始緊張起來，可憐的小孩，一臉想便但便不出來的表情，強忍著恐懼，小手指向右後方，啊！我終於看到了！是那個滿臉洞洞的怪物嗎？「是這個吧？」她點點頭！原來是牆上高高掛著的蓮蓬頭，許多孔洞的蓮蓬頭正面朝著馬桶方向，彷彿在看著她，我把蓮蓬頭拿下來，轉個面向，除去廁所裡的「暗鬼」，總之，龜毛一點沒關係，女兒沒有陰陽眼，家裡沒鬧鬼，已是萬幸！

小思的怪癖不只三、兩樁，在訓練脫離尿布期間，連雙胞胎妹妹小慕都會來告狀，在廁所地上、窗簾後面屢屢發現「排遺」。有一回，看著她光著屁股在客廳裡閒逛，仔細一瞧，小屁屁還夾帶著殘留便便，沒有擦乾淨，我只好四處去尋覓「芳蹤」，結果毫無所獲，最後發現廁所的地板溼漉漉，且有少許泡泡，還飄散著清潔劑的香氛，原來她已成功清除排遺，卻顧此失彼，忘了把小屁屁擦乾淨。

不可否認，當孩子的童稚期遠離，看著他們背著沉重的書包，早出晚歸，滿臉倦容，不禁想起那個稚氣飽滿的孩子呢？一年一年如蟬殼般褪去的不止是外表，那些可愛微小的蟬蛻呢？那些歡欣的童言童語，還有天真逗趣的事件呢？中醫可以把蟬蛻磨粉入藥，用以疏散風熱，那些曾經書寫下來的兒時記趣，如今用來追憶，不僅潤澤親子關係，還能取信於小兒，姐姐們也曾經有很可愛和可笑的時候，年齡相距稍遠的姐弟們，算是照會了彼此童騃無知的幼年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