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遺址採險序曲

劉文鎖/文‧攝影 |2005.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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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一位名叫吳景山的探險者騎自行車沿「絲綢之路」旅行考察。吳景山的旅行路線,是沿著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南緣,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南道」,一路上風塵僕僕經過了民豐。這個沙漠小縣城地處「南道」的大致中間站的位置,在那時尚不為外方人所知。在縣城北方的沙漠腹地,尼雅遺址掩埋在滾滾的黃沙之中。

吳景山的探險和發現只是後來尼雅遺址大規模探險考察的序曲。在他之前,有一支沙漠考察隊在一座被流沙湮沒的古城裡,發現了數以百計的盧文木簡。
有關這些木簡的出土地卻是個謎。那座所謂的「古城」究竟是指尼雅遺址抑或傳說中的「且末故城」,是個徹底的未知數。

吳景山的旅行之後,在同一年,民豐縣委宣傳部的幹部李學華先生進入過尼雅遺址。同年冬天,正是年終的時候,新疆博物館與和田地區文物保管所聯合組成了一支考察隊,進入了不易到達的尼雅遺址。根據當時的考察隊員、新疆博物館的研究人員沙比提和阿合買提先生後來用維文發表的報告《沙漠中的城市》,可以得知這次考察的大致活動。

在尼雅遺址的這幾次考古活動,揭開了尼雅河流域考古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考察的序幕。二十世紀最後的十年,大沙漠裡的考古探險和考察風起雲湧,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作為主角,分別在位於東面的尼雅河以及西面的克裡雅河開展了歷時多年的考察。

在日本出版的《絲綢之路事典》裡,曾經提到過早期的日本旅行和探險家,一心渴望著到亞洲內陸去旅行的事跡。有一位少年,年僅十幾歲,就已經立下了到西域探險的雄心,一個人背負行囊,辭別哭泣的母親,隻身踏上了前往西域和內陸亞洲探險之路。這種熱情,正好解釋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為什麼「絲綢之路」的興趣在日本興盛的原因。明治維新以後的民謠中經常出現的戈壁、沙漠、喜馬拉雅山、阿拉伯沙漠等名稱,可以說就是這種憧憬的象徵。

然而經過戰後的三十多年,近年在日本,絲綢之路的名稱已開始為大家所了解。尤其是從昭和四十年起,不少日本人曾經到這條路的西半部分去旅行,其中不僅有研究東洋史的學者,而且還有作家、畫家、攝影家等眾多的人們,其總數估計已超過數千人。

各種各樣的旅行社也在計劃著各方面「絲綢之路的旅行」。不僅如此,由於這一名稱比較時髦,所以以書店、旅行社、飲食店為首,各種店名也開始盛行使用「絲綢之路」這一名稱。

因為一個機會——或者與這個古老的「絲綢之路」上的佛教遺址相適合,那可能也是一個「勝緣」吧,我有幸在最初的兩次考察裡充當了一名考古隊員的角色,或許在內心深處還抱有一股晉謁的願望,我踏進了這個遺址的大地。腳下的滾滾流沙是無聲的史詩,那些掩映於沙丘之中的建築物的木柱,是這個古代綠洲文明曾經繁榮一世的滄桑見證。每當想起這些,我心中升起的感動,常使我想起唐代偉大的僧侶玄奘的事跡,他恰恰也是與這個遺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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