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訊》也在一些作家身後,承擔為他們辦紀念追思活動的重任。在追思會場,竭盡所能的呈現他們的著作、手稿、年表、照片、評論與相關資料,讓因著時空的遙隔,已逐漸為人淡忘的往事,或曾經廣為人知,卻已絕版失傳的作品,再度的在追憶、挖掘中出土;讓他們的音容笑貌,再度在曾經與他交會過的、讀過他的作品,並感動過的人們腦海中重現。而在傷逝之餘,也感覺安慰;畢竟人間有情,人「逝」人情「在」,他們並沒有被遺忘!
在《文訊》的各種活動中,最為人稱道,也最富於人情味的,無疑是一年一度的「重陽宴」了。重陽宴,主要的邀宴對象,當然是年高德劭的「老」作家們。但幾乎從開始辦「重陽宴」起,我年年都應邀參加。當年,年齡還遠遠搆不到法定「老年」的我;直到去年,才真正跨過「門檻」,佩上了為長輩作家們準備的那朵胸花!但當年貼心的《文訊》同仁,總會安排年輕一代的作家負責接送,也負責在現場陪伴、照顧那些因年高而行動不便的老人家。我一向是以「老人緣好」出名的,所以,幾乎「重陽宴」辦了幾年,我就參加了幾次!每每被相熟的長輩取笑:「樸月,這是『重陽敬老宴』耶!你好像還不夠資格參加嘛!」我總笑著回答:「重陽敬老,您是『老』,我是『敬』;沒有我們這些不夠資格的晚輩,誰來『敬』您呀?」
許多文藝界的朋友都知道,我其實是非常「宅」的人,對參加外界的各種活動並不熱中。唯有「重陽宴」,是幾乎從不缺席的。因為,也只有在這一天,我能「一網打盡」見到所有久違的作家長輩們。那一分「一年一度一相逢」的溫馨快樂,不是那些也許熱鬧有趣的活動可以比擬的!
常有朋友因為我在文藝界,而來問我:「你認不認識○○○?我有事想找他。」若是不認識,我常會給他們《文訊》的電話,說:「你打這個電話,找封德屏問吧;如果連她都找不到,你也不用找了!」
真的!大略而言,在「華文寫作」的領域中,跟文藝界沾邊的人物,《文訊》大概都建了檔。如果,連這「華文資料大本營」的「當家人」都找不到這個人,還有誰找得到呢?
《文訊》三十歲了!我想借用一句廣告詞,真誠地說:「《文訊》,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