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辰/宜蘭縣慧燈中學高一忠班
那一年的夏天,對我來說,有一個微笑,不管身處何處,不管歲月流逝,我永遠都難以忘記,也不想忘記,願永生永世烙印在心中,那是爺爺的微笑。
「海枯石爛,此情不渝」這句話,只能用來形容男女感情嗎?不!這也是我珍惜爺爺的感覺。從小,我就喜歡將小小的身體窩藏在爺爺大大的臂彎裡,讓爺爺抱著我到處串門子,到雜貨店買糖吃,看著爺爺快滿溢出來的疼愛,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爺爺的笑容,在我心湖裡盪起幸福的漣漪,一圈又一圈,那是我日後不管面對什麼困難,還能願意微笑以對的原因。
爺爺臉上滿布皺紋,灰白的眉毛,彎月的眼睛,一百八十度微揚的嘴角,交織成一道道愛的光芒,凝聚著家人的共識與關懷。不管我有多密集地去探望他,爺爺總是笑著問我:「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呢?」其實兩天前我才來過,對爺爺來說,應該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爺爺的微笑就像磁鐵一樣,把全家族牢牢的吸在一起,我好喜歡看爺爺慈祥溫暖的微笑。但那年夏天,重病的爺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原本壯碩的他,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他臉上那道牽強而僵硬的微笑,令我們看了直想哭。姑姑指著我,向已不能言語的爺爺問道:「你認得他嗎?」爺爺瞪大眼睛,痛苦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看得出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點頭,並擠出慣有的微笑,那真是令人心痛的微笑。
如今,爺爺雖已離去多年,他的微笑仍令我魂牽夢縈,他的愛像熱鐵烙膚一樣,讓我永難忘懷。有句話說:「思念是一條細細長長的線,距離走多遠,思念就綿延多長。」我想,遠在天堂的爺爺,一定也牽起思念的另一端線頭,在想著我們。
那一年的夏天,我永遠難以忘記,也不想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