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看電影-- 《喜福會》走出 既定的階梯方向

胡正文 |201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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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符合母親的期望而贏得她的讚美時,感覺有多好;我們也都知道當達不到母親期望時的悲傷感受;為什麼在我們情緒結構中,獲得母親,讚美的驅力是如此強烈?為什麼我們那麼渴望母親的認同?

這是部少數完全著墨於母女關係的電影,故事裡的四位母親,有著二次大戰與國共內亂時共同的背景;在此脈絡下,她們心裡各有一難以言喻的傷痛記憶:林多,逃離媒妁之言及大宅院;被人鄙視的安美,在母親自殺後,學會如何在不公平的命運前爭取自己的權力;蘇,在戰亂中因患病無法繼續旅程而放棄了雙胞胎女兒;鶯鶯,因為風流成性的丈夫與失手害死兒子的錯誤,讓靈魂飄逝,即使移民美國多年,仍會陷入沮喪中。這些女性或拋下,或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在美國開始新生活。問題是,她們的女兒呢?

看《喜福會》時,會讓女性無可避免的被引入自己與母親的關係中思考,那種「階階相續,不論上或下,卻只通往一個方向」牢不可破的母女階梯式關係,讓人懼怕。現實生活中,沒有人願意踏上或陷入這些錯誤的階梯,大家都希望能在不孤立母親,及不犧牲自己或下一代的情況下,改善母女關係。

在古老的中國,女性是沒什麼地位的,為符合社會的規範,淪為繁衍後代的工具,從對男性與女性採取雙重的道德標準,女性背負更多的道德枷鎖的「社會互動論」觀點來看,佛洛依德提出的「自我防衛機轉」,是唯一讓女性接受宿命、選擇「自我壓抑」、「自我麻痺」與「自我催眠」的情緒方式,其結局就是自我的喪失。反觀另一種,是選擇與命運對抗,正如個性堅毅的林多,巧妙的以「祖先托夢」,離開黃家重獲新生。

每位母親在片中,都以自己的手法與生命去栽培女兒,像雕刻手中的原木修補殘缺的自己,務使不完美重生為「完美」。這是屬於母親的自我實現及其生命的意義,但也正是四對母女間矛盾拉扯的所在;直至看到女兒們的婚姻與存在樣貌,才驚覺她們並不因在美國成長,而有不同的命運;反而傳統文化及母親自身未解的價值觀,深深影響著女兒。

協助女兒走出自己過往的生命,是母親們敏感的任務,需以細微到難以察覺的行為改變、反應和溝通,才能幫助女兒找到自我,不過可喜的是,她們彼此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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