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與晨

李玉婷(高雄市小港國中一年十六班) |2012.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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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與晨,一般總帶給人們一種強烈的對比、兩種截然不同感受,但是我卻不這麼覺得。圖/許育榮非報系

李玉婷(高雄市小港國中一年十六班)

夜與晨,一般總帶給人們一種強烈的對比、兩種截然不同感受,但是我卻不這麼覺得。

寂靜、絕望、寒冷……這些負面的詞彙,一直是夜的代名詞。其實,夜晚的大自然也是很熱鬧、很狂野的。但,又有多少人會在夜晚來到戶外,敞開心胸,用心聆聽「夜」熱情的生命樂章和旺盛的生命力?

吵雜、熱鬧、活力等,則是一般人對晨的印象,不過在鄉下,「晨」也可以很安靜、很優雅、很溫和。但,同樣的,又有多少人願意離開繁華、便利的城市,到交通不便的山上欣賞「晨」美麗的風景?  

記得小學五年級時,父母帶我和弟弟到嘉義瑞里看螢火蟲,我們一路上停停走走,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洗好澡,旅館老闆帶我們和其他房客去看螢火蟲。樹林的夜晚,格外沉靜,一路上,只有我們聊天的聲音,大夥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增進彼此的感情。

忽然,「噓!別出聲,快到了!」經過老闆的提醒,大家趕緊噤聲,用心聆聽,果然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遠處,點點螢火蟲在樹葉稀疏處閃爍,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鳥叫,更增添了幾分神祕氣息。大夥加快腳步,想快點一睹牠們的廬山真面目。 

「哇!好美喔!」撥開樹葉,映入眼簾的是滿山遍野的螢火蟲,忽明忽暗,好漂亮啊!讓人忍不住想學學杜牧,拿著輕羅小扇來撲這些流螢呢!

老闆捉了一隻螢火蟲給我,被我輕輕捏在手中的螢火蟲,雖然被控制了行動,卻仍努力掙扎,想要掙脫我的束縛,尾端上的螢光亮啊亮的。我不禁想:這小小的螢火蟲,竟然也敢和明月爭輝,想逃離我如來佛的手掌心?但,看著牠不斷扭動的身軀,我心中有了答案。放開手,看著牠飛入同伴中,那一刻,在螢火蟲的亮光之中,我用心聆聽著夜晚熱情、旺盛的生命樂章,投入在它的懷抱裡。

還有一次,我們到苗栗南庄老街過夜。隔天,我特地起了個大早,向父母報備後,獨自帶著相機出門四處遊逛。由於夜裡下過雨,又位居半山腰中,溼冷的雲靄籠罩著整個小鎮,加上時間還早,街上杳無人煙,讓人彷彿一腳踏進了天空之城,在雲朵上窺視仙境。

走著走著,來到一座公園,我看到打太極拳的老人家、健走的中年女子,還有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正眨著大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我。很喜歡小孩的我,走上前說道:「嗨!」她也回我:「嗨!」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再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問道:「姐姐妳從哪裡來?妳幾歲?和我一起玩好嗎?」就這樣,一個大丫頭偕一個小丫頭玩得樂不可支,她還帶我到她的祕密基地——郵局前的油桐樹下玩。

雖然前晚下過雨,但因為油桐枝葉扶疏,樹下並沒有溼。小女孩頑皮的走到樹幹旁,用力搖了搖,油桐花立刻掉了滿地,這「五月雪」飄落在我倆的身上、頭上,都變成「髮如雪」了。我們不禁相視大笑,笑聲迴盪在樹枝間、在公園裡、在街道上、在整座山之中,連松鼠都探出頭,好像在責怪我們,不該打破這晨的寧靜似的。

分手前,我拿起相機,和小女孩合拍了一張照片。我所拍的,不只是她,不只是我,而把小鎮的美、晨的閒靜也拍進去……

雖然夜與晨是不同的景象,但它們帶給我的感動與美麗卻是相同的。何不學學我,在假日的時候,遠離城市的忙亂吵雜,來到戶外,享受夜與晨不同的美景,放鬆一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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