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開法師（南華大學代理校長、南華大學佛教學系教授）

慧開：「人生的道路上雖然布滿了荊棘，但是在荊棘之中同時也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只是很多人畫地自限或者裹足不前，一時還領悟不到其中的奧祕。那麼我們再回到『生命中的因果』這個主題。」

譚生：「願聞其詳，請開示！」

慧開：「首先請問：您認為生命中有因果嗎？或者您相信有因果嗎？」

譚生：「嗯……我是認為生命中『應該』要有因果，不然就沒天理了，也『很願意』相信有因果，但……這人世間卻有很多事情讓人覺得很感慨，好像天理不彰，這又會讓我有時候不得不懷疑……這人世間究竟有沒有因果？」

慧開：「您是說……就像我們前面所談到的一些『善無善報，惡無惡報』的例子，是嗎？」

譚生：「是啊！這世間就是常常有很多這種『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的事情發生，我怎麼看也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因果報應』的道理。」

慧開：「的確！這人世間有不少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就如您所說的，天理不彰。不過，『因果報應』其實是很深奧的道理，我們暫且先不談這個部分，留到後面再來討論。我先問您：您認為世間有哪一門學問或哪一個知識領域是不講因果的？」

譚生：「我不太明白您這個問題的意思是……」

慧開：「那我就用舉例的方式來問吧！您認為數學、物理學、化學，講不講因果？」

譚生：「數學、物理學、化學，當然講因果啦！而且講究嚴謹的因果關係。」

慧開：「沒錯！數學、物理學、化學，不但講因果，而且要求精準的因果關係，不然的話，失之毫釐就差之千里，那太空人怎麼能夠登陸月球，再安然返回地球呢？您說是吧！」

譚生：「確實如此！科學如果不講因果，那現代的科技就不可能如此的突飛猛進了。」

慧開：「很多年前，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聞，說是美國太空總署鬧過一個大烏龍，一顆價值五億美元的探測衛星升空以後，就神祕失蹤而不知去向，只在太空中，雲深不知處，怎麼追蹤都找不到，後來追查原因，居然因為只是有幾個數據忘了把英制的單位換算成公制的單位，就這樣子把那顆探測衛星給搞丟了，這就是不精準所產生的後果。由於實在太難堪了，太空總署都沒敢對外公布。」

譚生：「嗐！這還真是個超級大烏龍啊！看來科學的因果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慧開：「是啊！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啊！那麼我們再換個題目來談，經濟學講不講因果？」

譚生：「講啊！經濟學哪能夠不講因果關係呢？不管是個體經濟學也好，還是總體經濟學也好，都得要講因果關係的嘛，不然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

慧開：「的確！在經濟學裡面，因果關係可是核心課題，供應與需求之間的關係、生產與行銷之間的關係、成本與價格之間的關係、價格與消費之間的關係、投資與報酬之間的關係、貨幣與匯率之間的關係、賦稅與經濟成長之間的關係……等等，在在都有密切的因果關係，而且還不僅是雙因素之間的關係，往往是三因素乃至多因素之間、錯綜複雜的因果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您剛剛說的極好，如果經濟學不講因果關係的話，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這個世界確實已經開始亂了套了。」

譚生：「此話怎講？我倒是很害怕這個世界真的亂了套了！」

慧開：「您聽說過『金融風暴』、『金融海嘯』、『歐債危機』、『歐豬四國』，是吧？」

譚生：「不只是聽說過，這都已經成了全世界家喻戶曉的事了。即使像我這樣不是專門研究經濟學的升斗小民，也都從新聞報導上略知一二。唉！經您這麼一提，還真覺得這世界是有些亂了套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