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到近岸野地，野生樹叢，傳出「居……居居居」清澈聲響，我停下腳步，尋聲瞥見一隻小小小鳥，那是隻飛不高的鳥，可是不等於長不大，在清晨展現歌喉，或讚美晨霧之美，都是好的；若是身軀大一點，翅膀會更長，力道能對抗風速，想必能飛得更高更遠，想在天際大翱翔，就不是難事了。

婆婆常說，母鳥是所有動物最辛苦的，小尖嘴，一次僅能抓隻小蟲，飛回巢穴，卻有數隻幼雛張嘴啁啾著：餵我，餵我。活下去，不容易。

有時，觀察鳥，數度心酸想流淚。白居易：「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命。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望母歸。」末句有何等的慈悲和體諒。

抬頭仰望樹梢零星的葉片，耳邊陣陣「居……居居居」的響，我想，小小小鳥和我同在讚美這春天近了的晨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