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禪話》簷頭水滴聲

星雲大師‧圖/李蕭錕  |2011.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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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葉縣歸省禪師,河北冀縣人,少年的時候在河北易縣保壽院出家。受具足戒後,遊歷諸方,後來參謁首山省念禪師並且得法。

在一個初夏的雨後,一位年輕的禪僧到方丈室求見,請示歸省禪師說:「過去有人去向趙州禪師參禪,不管什麼問題,趙州禪師一概都回答『庭前柏樹子』。究竟趙州禪師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歸省禪師一臉慎重地說:「我若是今天告訴你了,你會相信嗎?」

學僧歡喜地說:「禪師您說的話,學人怎麼敢不相信呢?」

歸省禪師這時不再搭理這名學僧,自己靜默地望著窗外。

過了一會兒,歸省禪師才回過頭看著年輕的學僧,說:「你聽到屋簷落下來的水滴聲了嗎?」

學僧豁然省悟,不禁訝然驚叫:「啊!」

歸省禪師知道他已有所領會,便問他:「你悟到什麼道理了?」

學僧隨即誦出了一段偈頌:「簷頭水滴,分明瀝瀝;打破乾坤,當下心息。」

歸省禪師一聽,微笑點頭,表示印可。

趙州禪師的「庭前柏樹子」,這是有名的公案。庭前的柏樹子在那裡,也不礙你的事,你多管閒事做什麼?修行學道的人要有平常心,「庭前柏樹子」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你硬是要追問,歸省禪師只有說出一個複雜的問題,讓你從複雜中脫困,回歸到平常心。

這個複雜的問題是什麼呢?「你聽到屋簷落下來的水滴聲了嗎?」靜態的你不懂,就用動態的來跟你說,難道你不能由靜態歸於動態,再由動態歸於靜態嗎?最後,這位禪僧終於懂得動靜一如的道理,因此「啊!」了一聲。那一聲「啊」,就是動亂歸於寂靜、差別歸於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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