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居筆記】 找回失落的笑容

默子 |2011.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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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友同事眼中一向笑口常開的我,總是天塌下來也不怕,彌勒佛似地每天大笑幾十回。在我的字典裡找不到憂煩痛苦的字眼,始終秉持著「我笑,全世界跟著笑」、「一笑解千愁,萬事莫煩憂」的信念。怎知世事難料,當至親驟然辭世,我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了無生機,一向是生活重心的雙親相繼大去,真是情何以堪!

滿臉憂傷,不見笑容,好像世界末日到了般嚴重,原本是最有吸引力的萬人迷,突然像是瘟神般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難以走出哀慟之情,關在象牙塔裡自縛牽絆,雖接受家人建議就醫看診,但其實藥物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劑,心知肚明一切關鍵在自己,就是不想也沒有勇氣再踏出去迎向陽光,寧可埋首灰暗的死胡同裡。

鄰居李奶奶高齡近百,身強體健於屋前屋後栽種蔬果花草,不分晴雨,一大早就在小園圃裡忙碌。年邁老人打起招呼來、聲音可是異常宏亮,有天神祕兮兮地用布滿皺紋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蠕動的兩隻幼鳥遞給我,嗷嗷待哺的白頭翁幼鳥讓人見了心疼,從此照顧幼鳥的重責大任就落在我身上了。

由全然不知如何餵養學起,翻閱相關書籍、上網找資料、去飼料行詢問,原本還不免嘀咕,看幼鳥的嘴巴無時無刻不是張得大大地等食物,要不就是吱吱喳喳好不熱鬧,由厭惡至心有所動,小生命再度勾起動力生機,放下身段徹底擔起照顧幼鳥的責任。

兩隻白頭翁,哥倆好似地相聲大會串,模樣讓人看了又好笑又好氣,把主人操練得沒有多餘的心思胡思亂想,沒有時間傷心難過;家事公事加上鳥事,真的忙得不可開交,看著小小鳥的成長,不禁讚歎生命的可貴,也終於讓我找回失落已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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