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一個星期日早晨,溫度攝氏二十六度,秋風習習,是個補眠的好天氣。但一通電話驚醒了我,那是醫院來的電話:「請家屬到院討論後續醫治方向……」
醫生的話簡短扼要,我的心卻忐忑不安,那是父親送入加護病房的第二天!
病魔突擊
從此天人永隔
驅車趕赴醫院的途中,往事歷歷浮現眼前。
印象中的父親,是個身強體壯,冬天可以洗冷水澡、鮮少看病的人,近年來因為高血壓,更是注意自身的飲食保養。萬萬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病,卻將他從鐵人折磨到不成人形,體內器官接連出血,看在眼裡,雖希望他能繼續奮鬥下去,但內心卻也有一絲想法:「爸爸,你若累了,那就放手休息吧!」
到了醫院,父親雖然插著管子,無法言語,卻還能點頭揮手示意,母親與我們姊弟三人心中的大石著實放下不少,卻沒想到那該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到了下午,狀況急轉直下,醫生發出病危通知!
在短短三小時內,不論多努力呼喊搶救,我們仍只能眼睜睜看著測量父親心跳的儀器逐漸歸於平靜,從此天人永隔。
古道熱腸
種下無量福田
對著家人的垂泣與不捨,可愛幼孫童言童語地說:「不要哭,阿公去當神仙了!」
傻孩子,我怎能不哭!那從小一直照顧我的手,再也握不到了,我怎能不哭?那從小一直關愛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我怎能不哭?那從小一直諄諄教導的話語,再也聽不到了,我怎能不哭?
聽聞與父親長期共事的《人間福報》編輯和同事們描述,父親是位風趣隨和且具有熱忱的人,對於他的離去,大家都充滿不捨,惋惜再三。
我想:或許是父親的古道熱腸,無形中替自己種下福田,累積功德吧!因為這次病痛雖然嚴重,但並不長久,連走到生命盡頭,都選在家人可以齊聚的星期假日,自始至終,秉持其一貫的體貼與感性!
佛光接引
來世再續善緣
爸爸,願佛菩薩的慈光,能指引您一路好走。我們何其幸福,能擁有您這樣一百分的好爸爸!
並要再次告訴您,若有來世,我還要再繼續當您的兒女!我們會永遠懷念您,也要努力承襲您寬容的氣度、幽默風趣的言談、有條理的生活態度。
最重要的,是我們將代替您繼續貼心地陪伴、照顧母親,讓她不再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