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老師的學生當中,曾子是出了名的孝子。有一次他不小心斬斷瓜苗的根,他父親用棍子把他打得昏死過去。等他甦醒過來,他居然還忍著痛彈琴唱歌,好讓怒氣已消的父親不必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孔老師知道之後,非常生氣。他對曾子說:「父母親情緒失控要打你,如果打得輕,倒還可以忍一忍;如果打得重,你不知道逃走,萬一被打死,不是害你父親犯了殺人罪嗎?」
這就是「小杖則受,大杖則逃」的典故。你看,孔老師雖然重視孝道,但他可不認為子女必須完全順從父母。魯國貴族孟懿子曾問孔老師應該如何盡「孝」?孔老師說:「無違。」過去很多人以為是「不要違背父母」,那真是天大的誤會!
「孝」這個字是由「老」、「子」兩個字組合而成,大手牽小手,所以「孝」的本意就是薪火相傳;也就是說,親子之間除了生命延續,還有文化傳遞的任務。子女固然要以合理的態度奉養父母;身為父母,更要以合於理性的態度教養兒女。所以,當父母失去理性,子女設法保護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孝」。
不過,人很容易被感情沖昏了頭。很多父母寵愛子女,捨不得讓小孩吃苦受罪,孩子沒有得到正確教養,長大之後成為社會負擔,這就是「不孝」。曾子對父親的愛已經失去理智,難怪孔老師會生氣。
【相關引文】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論語‧為政‧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