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望處,燃起希望 聯絡上兒子 她:非活下去不可

 |2011.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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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綜合外電報導】大橋香織眼看著挾雜泥沙的大浪吞噬房屋,淹過田野,向她工作的安養院衝來,她驚恐萬分。

她看見汽車被惡水沖走,開車的人還在裡面。有人急中抱樹,也被捲走。她說,「我想,我的人生到此為止了」。震後兩個晚上,她和十四個同事和二百個重度失智院民受困院裡。

每次餘震搖撼屋子時,她衝過去用身子環護她兩歲的女兒。大震當天,安養院一樓開始迅速淹水,她和同事們奔忙將院民移到二、三樓,「一邊搬人,一邊餘震連連,而且開始下雪,電也停了」。

大橋在院民面前故作堅強,但嚴寒加上孤立無援的感覺令她絕望,她想,全院大概誰也活不了。

她和同事為了分心,更忙著照顧老人,節省地餵每人少量罐頭鮪魚和小片麵包,在漆黑之中侍候老人上廁所,在木板上鋪被褥供他們睡覺。老人們不知有海嘯,但屋裡又冷又暗,他們害怕,有人察覺事情不對勁,整夜難眠,大橋說,「我們就不斷和他們說話,安慰他們」。

「我們完全和外面隔絕,但不敢出門,因為海嘯和地震隨時可能再來。」幸好電話還通,她找到十二歲的兒子。大橋說,二十四小時後,她開始敢抱一絲希望,水退去,一架直升機在屋頂上方盤旋,機上人員說很快會有人來幫忙,要她堅強。

十三日,救援隊來到安養院,清出一條路來撤走老人,又為員工體檢,然後送他們和親人團聚。真是奇蹟,沒有人受傷。一位救援護士走向大橋,說「妳做得很好」。大橋說:「直到這時,我才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當天在仙台一所小學體育館改裝的臨時收容所見到家人。大橋說,她震後在電話裡找到兒子,告訴她,媽媽一定會再看到他。她其實逐漸絕望,「但我告訴自己,我既然許諾了兒子,就非活下來不可」。大橋家還在,但只見空牆,其他一切不見蹤影,令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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