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韻致】那一篷清涼

宋以民 |201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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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台的窗前,探一探身,一篷清涼悉數盡收眼底。在我下邊一樓的鄰居,住著一對勤勞樸實的老人,那一個普通的院落經了他們的手,立刻出落得清清爽爽,明秀誘人,井然有序。他們能在一般人容易忽略的地方,幻化出一份份新奇讓人嘖嘖稱賞不已。還在春季時,我就注意到他們夫婦兩人抽空就在院牆外的牆跟處忙碌著,一番觀察後,發現他們靠牆壘出了一層磚並一再往裡面蓄土。我就猜想他們接下來會不會再向裡撒上種子呢?果不其然,希望的種子真從他們的手裡入土了。

光陰的觸鬚不覺間便延伸到了夏日,從牆角處倚牆沿杆爬滿了青蔥翠綠的瓜蔓蔬菜秧。以南瓜、絲瓜兩種為最盛,它們的秧鬚順著事前為其設計好的路線,把一個院落玲瓏有致地封了嚴嚴實實。就連院牆外的大路上方,扯於高空中的草繩和鐵絲上,也爬滿了欣欣向榮的秧蔓,它們在高空走鋼絲般地將沉穩的秧須纏來繞去。碧瑩瑩的葉,黃燦燦的花,以及閃爍於藤蔓底下高懸的南瓜和林林立立的絲瓜,織就了一道綺麗多姿的空中美景,一派生機勃勃,繽紛多姿的景致,睹來令人神清氣爽。探探身,清晰入目的美色,著實豐富了我單調日子裡的尋常生活。尤其是在和風細雨襲來的時候,從紗窗外傳進的陣陣風聲雨聲,尤其叫人心會到一份難以言表的詩情畫意,讓你流連繾綣,讀不厭,聽不盡,賞不倦。

主人家在整棟樓的最東端,因了這道青藤織成的天幕誘惑,引來了不少本棟樓,還有樓外樓上不計其數的住戶造訪和肯定。他們每每聚集於此,或閒話桑麻,或傾吐滋味各別的家長里短。人以群分,因緣相聚,大家在這裡總能玩得盡興又盡致。因為主人年齡的關係,來這裡駐足的人大多以老年人為主,還有伊呀學語、蹣跚學步的孩子們,或許老人和孩子天生就有一種相親相惜的感情,他們儼然成了這裡最重要的成員。

這道風景高架於空中,卻向四面八方延伸著它獨特的魅力。底下常有主人和來客間熱情推讓果實的聲音。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共鳴,真摯動人的程度,一點不亞於天籟之響的震撼。

我喜歡這道風景,它蔓延在現實的空間裡,也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子,它們絲絲入微,歷歷在目,把我的心空裝飾得亮麗而且富有生機和詩意。

有一處美麗的風景陪伴你,人生就多出無限的精采和韻致;有一份蓬勃的生機點綴心頭,生命也會因之添出無盡的豐盈、充實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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