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芝二○○三年陪同李光耀訪問英國時第一次中風,當時英國醫護體系的遲緩讓李光耀大感光火,心焦的他求助英國首相府,讓妻子搶先接受急救。接著新加坡航空公司應他之請,把飛機改裝成「空中醫院」,把柯玉芝送回新加坡治療。
二○○八年,柯玉芝二度中風,其後即長期臥床,無法言語。李光耀九月接受《紐約時報》專訪時坦言,在忙碌一天之後,最難過的就是坐在床邊看著身子無法動彈及講話的妻子。
李光耀表示,妻子的病痛比多年來在政治領域所面對的挑戰更煎熬,他每晚在妻子的床邊告訴她自己今天做了什麼事,「我跟她說話時,她是知道的,她會為了我保持清醒,我會唸她最喜歡的詩」,不信宗教的李光耀也虔心為妻子禱告。
他說,和妻子有六十一年幸福婚姻,但人總有一天都要離開的,「我一直看著基督徒的結婚誓言,無論病痛或健康,無論結果如何,都愛她、照顧她,珍惜她,直至生命的盡頭,我告訴她我會盡量陪伴她,能多久就多久,她是明白的」。
李光耀與柯玉芝育有二子一女,除了現任總理的長子李顯龍,還有次子李顯揚和女兒李瑋玲;其中擔任醫生的李瑋玲,曾在今年八月於報章上撰文提及對母親的感情。
她提到夢見奮力與怪物掙扎時,母親突然出現,什麼都沒說,只做了個打發的手勢,怪物掉頭就跑,「我想,這是媽媽解決問題的方法。不必說無謂的話,或做無謂的事。靜靜地把事情做好就行了。」當時夢中的母親仍是健康時的模樣,李瑋玲說好希望能繼續夢下去。
李瑋玲說,母親中風後全家人都很難受,但最痛苦而又表現出極大堅韌的是父親。她說父親是傳統華人家庭裡的寶貝長子,婚前連打破一個半熟的雞蛋都不會,婚後也一直由她母親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但當妻子因兩度中風而長年臥病在床時,這個政壇鐵漢、被政敵形容刻薄無情的大男人,立刻變成最深情的丈夫。
不過,夫妻倆的鶼鰈情深,竟在無形中帶給女兒壓力,李瑋玲曾為文提到,自己不婚的最大原因是,她無法像母親那樣圍繞著丈夫而活,她也不要丈夫圍繞著她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