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五年前的魯迅文學獎,飽受疾病折磨的史鐵生以《病隙碎筆》榮獲散文獎。他在頒獎後接受訪問時說:「困境的本質對於人的傷害是一樣的,如果不去尋找生命的文義,生命就沒有意義。」
樸素的話語,卻感人至深。
史鐵生當年五十五歲了,二十一歲因病致殘,三十多年是在輪椅上度過的。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他卻寫出了短篇小說《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哲理性長篇小說《務虛筆記》、散文《我與地壇》等一批優秀作品,分別獲得過一九八三年和一九八四年優秀短篇小說獎以及華語文學傳媒大獎等重要的文學獎。
但惡運卻始終跟隨著這個頑強的漢子。他腎衰竭,可以說是時刻都徘徊在死亡邊緣,寫作也變得極其困難,像那次獲獎的《病隙碎筆》,有時一天只能寫幾行字,前後寫了四年。在一般人看來,這樣的遭遇,一定是痛苦而又悲傷,但史鐵生內心卻非常樂觀。他說:「把悲觀認識清楚了就是樂觀。」因此,這個坐輪椅的漢子總是笑容滿面,甚至有人說他是「中國最愛笑的作家」。
人生,有時會陷入一片荒漠的惡劣環境中。那麼,該怎麼辦?強者總會轉為不屈的鬥志。史鐵生說:「生病算是一項別開生面的經歷。」當時他一星期要去醫院透析三次;由於貧血、缺氧、沒有力氣,他有時覺得自己可能寫不了了。這時,支撐他創作的力量完全來自於意志,因為他意識到:「不能放下,放下可能就放了。」